第 40 章
?”
特瓦林叹了口气,将爪子上戳破的小笼包塞进嘴里,那动作像极了塞了一颗花生米:“啊,其实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哪怕以我漫长的生命而言,那也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哪怕是七神中最为古老的岩神恐怕都还尚未存在。”
“我所能知道的,大多是从其他元素龙那里听来的‘故事’。”
以元素龙那漫长的生命而言,终归是有些来自亘古之事一路流传至今,哪怕如今依旧处于幼年期的特瓦林,却也能从族群中上了年纪的老龙那里,得来一些关于旧日的事。
“故事这种东西,你可以理解为故事传说,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特瓦林不知从哪里抓出一团手帕,轻轻擦去了爪尖的油渍,对上简辞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深远与担忧,“旧日发生过的事。”
“只不过,那些事实在太过久远,久远到连元素龙的生命都难以企及的地步,于是所流传下来的故事中,真实与谬误总是掺杂在一起,弄得一切真假难辨。”
“就算这样,你也要听么?”
简辞对上特瓦林显得凝重的视线,而后道:“是的,我要听。”
“好吧,”特瓦林抬头,朝着天空四处肆虐的狂风聚集之处看了许久,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有些事,哪怕是听闻,也将是一场灾厄,这种灾厄,不仅是针对于你,同样,也针对于我。”
“但,庆幸吧,久居天空之上的那位,早已陷入了沉睡……这场沉睡,或许是一百年,或许是五百年,又或是……一千年,总之,神灵们已经观望的足够长久。”
“也才致使今日,我能给你讲这么一场故事。”
“那么,在一切开始之前,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
特瓦林微微歪头:“你觉得,魔神也好,神明也好……他们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谓的神爱世人,到底是天性,还是与生俱来的职责?”
简辞的目光落在特瓦林身上,然而她的视线却似是透过了特瓦林,看向了更加遥远的地方.
她的眼前闪过了许多魔神的身影,有她见过的,也有她不曾见过、只留有一个名字的存在:
风神巴巴托斯、岩神摩拉克斯、雷神巴尔泽布、草神布耶尔、水神……这是尘世七执政。
那么尘世七执政之外的,还有盐之魔神赫乌莉亚、尘之魔神归终(哈艮图斯)、海祇大御神奥罗巴斯……这是曾经保护了人类,而后又归于死亡的魔神。
再剩下的例外,则是漩涡魔神奥赛尔,以及如今只剩下魔神残渣的古璃恶螭……这些认真来说,也是魔神。
“不可能是天性,任何一个族群之中,只要有其独立的意识形态,那么势必不可能形成一个统一的‘天性’,”简辞轻声道,“神爱世人,但也有不爱世人的魔神。”
“是啊,”特瓦林往后退了退,尾巴翘起,整头龙坐在了地面上,两条后腿有些外八的分开,摊平,任由自己脚底的爪垫暴露在简辞眼底,“神爱世人,是原初之人一早,便为其眷属定下的规矩。”
“传说,天上永恒的王座到来,整个世界焕然一新,然后真王,原初的那一位,开始和旧世界的主人们,七位恐怖的大王开战,而那七位恐怖的大王们,是龙。”
“原初的那一位,它生着羽翼,头戴王冠,是蛋中出生,却难辨雌雄,但是世界如果要被创造,蛋壳必须被打破。而原初之人,却用蛋壳隔绝了宇宙和世界的缩影。”
“于是后来啊,四十个冬天埋葬了火,四十个夏天沸腾了海,七位大王全部都被打败,七个王国全部都对天上俯首称臣,于是,原初的那一位大王开始了天地的创造——”
“那时候,山川与河流逐渐落成,大海和大洋接纳了反叛者和不从者,世界开始出现飞鸟,走兽和水鱼,原初的大王和还和他的影子一起制造出了花草和树木,最后,他们造出了,人。”
“也是从那时候起,众生生灵与原初的那一位立约,纪年自此而始。”
“那时候,人们享受着繁荣,收获丰饶的物产,此时大地蒙受天空的福祉与管辖,元素流动通畅有序,世间的一切都井井有条,然而,一切繁荣都将迎来终结。”
特瓦林低低叙说着,那带有孩童音色的声音在此时更是显得压抑与沉重,“那是,葬火之年,王座之争仿若是创世之处的那场大战再开,天也倾颓,地也崩陷……而后,是原初的那一位,逆转了毁灭。”
“这,就是世界树的由来。”
特瓦林看向高空之中的风暴,似是凝视着什么一样的存在:“再后来……嘘,这就不可说了……但饶是如此,五百年前,坐在草之神神位上的那一位,也再一次得到了更迭。”
“是天理?”简辞下意识地跟着特瓦林一同抬头,只是头上除却风暴,再看不出任何其他存在。
“或许吧……”特瓦林挥了挥爪子,“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了,不过,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