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族兄}
。而此等好事又怎么少得了她那位攀附权贵的好父亲。
所以此次入宫,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孔氏二女乘坐的车辇缓缓驶近皇城。
下车后。
禧雨看着与梦中相差无几的宫墙廊道。
一阵恍惚。
她紧扣着手指,乖乖地跟在姐姐身后。
各家贵女入宫,几位掌事嬷嬷在前引路,讲着宫中诸多规矩,警告着贵女们切莫犯了忌讳。
皇城廊道嵌着颗颗明珠。宫娥们途经之际,青红相间的衣裙便映上那明明暗暗的碧莲珠影,宛若瑶池。
阁中设着宴。
彼时宫里满园的华胄兰开的正艳。
清越的丝竹音荡过银湖,掀起圈圈涟漪。
刻凤石柱垂满妙曼的纱幔,静待湖中凉风吹拂时便会随着微微飘摇。
两侧放置了张张席宴。
清烟升腾,美酒佳酿,玉盏花果。
只迎贵女们宾至。
*
禧雨随着众人纷纷落坐。
右侧的清渐递了她一个眼神。
女郎见此,讨好的笑了笑,无声道:“姐姐放心。”
公主魏皎坐在首坐。
她乌篷似云堆砌金石,身穿宝蓝锦衣,娇唤着旁边站着的粉衣女郎。
曹氏女,曹熙。
魏皎:“阿姊快来!与本公主同坐。”
首位很宽敞,同坐三人足矣。
只见曹氏女一脸无奈,笑道:“好,公主命臣女坐,臣女遵旨就是。”
一旁看着的贵女们暗暗撇嘴,怒道:装模作样!
就你坐,可显着你了是吧!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明面上可没人敢去驳了她曹熙的面子。
曹族势大,更是皇后母族,昔年定江山时先祖曾言:
曹与魏,共天下。
大魏士族更以曹氏为首,族中英才尽出,谁敢得罪?
恐怕就是功高伟略的先圣,要动曹族,也得先斟酌个一二,能不能担得起天下读书人的文诛笔伐。
曹熙是二房嫡女,皇后的亲侄女,就凭这点,就足以在京中横着走。
禧雨坐席靠后,并不是很起眼。
姐姐清渐与贵女们交际。
禧雨则奋力埋头苦吃。
她本就不喜这种场合。
对面凉亭。
青年郎君目色幽深,他穿着翡衣,手持太液玉盏。周遭好似得天眷顾般,笼罩了一层光泽。
仿佛山间清蕴蕴的玉石灵魅。
他单薄的眼皮上一粒殷红痣,衬得肤色格外苍白。
节节玉骨,寸寸皮肉。
天地灵气聚在一人。
此子甚迷。
使人竟不知究竟该道他是清心寡欲,
还是薄情寡义。
曹氏子,曹臻。
久居不春山。
整日里除了佛经就是道经,早已成了半个方外人士。这不,也只是这近几日才从那不春山上搬回来小住些时日,或许要不了多久,还得住上去。
“大兄,你在看甚?”
曹致学着兄长的姿势看向对面,除了一群叽叽喳喳的贵女们,根本一无所获。
他挠头不解:
“大兄你莫不是在看那群吃宴的女郎?”
随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有何可看的?”
他突兀开口,得了一记眼刀。
“你懂什么?”
“我们善微兄看的那是意境!”
“谁整天像你似的?跟在那陈女郎的身后跑,也没见人家能瞧得上你!”齐家六郎对着曹致挤眉弄眼打趣道。
曹臻看女子?
呵!
可笑!
怀疑他看美色,还不如赌他看湖里的水草来的新鲜。
事件主人公曹臻对旁的杂音直接选择无视。
没有人发现他的手在抖。
这个宛若冰窟的男人,眼中早已泣血。
曹臻是真的回来了。
此刻他眼中早已容不下他人。
只有她。
双环繁髻,插钗嵌银。
一身红白二色的交领长襦,佩着披帛。
红润的嘴巴一张一合,好脱脱一貌美娇客。
这厢的禧雨还未发现,此刻她早已被他人盯上,视做血肉,奉为至宝。
见贵女相谈甚欢,打作一团。
禧雨深知此处没有了她的事,杏眼满是促狭。正准备寻了个由头,打算找个轻静地避一避时。
一股子沁人的清莲冷香迎面扑来。
来人带着山间独有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