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寨
寒风把雕着花的木窗吹得嘎嘎作响,严归云梗着脖子,一脸的视死如归,心绪不平。
我特么不就说句你的叶将军么?至于动这么大的怒?
“我他妈就知道,我连一个备胎都算不上,就是一个挡箭牌,是你这个把生命都不当回事的女魔头用来挡东叔的牌…”严归云悲愤又委屈喊出了这句,转头跨门而出。
上官玥:“???”
众人:“………”
上官玥看了眼身旁的桃月,一脸难以置信,“这小子方才是吼我了是吗?”
桃月尴尬的喝了口眼前冰冷的茶,掩饰的假咳两声,“应该是生气了。”
“他生哪门子气?”上官玥气笑了。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孟春:“应该是吃酸了。”
罪魁祸首桑落一脸茫然的瞅着喜萌,纳了个大闷。
花朝大拇指反指着门帘方向小声道:“大当家的,我去追回来?”
上官玥:“站住!!!”
……
接着几日,严归云成日的神出鬼没,只是坚持着到点把上官玥的汤药给送过来给桃月,硬是忍住没有和上官玥照面。
上官玥瞥了眼桌案上用棉布层层包裹着的瓷碗,每次汤药端过来的温度刚好可以入口,神奇之处在于不管放多久,这药都是热的。
她习惯性的喝半碗留半碗,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桃月收拾桌上的保温药碗,随口一提:“小姐,这几日看着严公子都是一副精神萎靡姿态,不如你去哄哄?”
上官玥口中苦涩,被药味熏得头晕脑胀,闻言皱眉道:“怎么?他比阿信还小?”
“不是我多嘴,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你别忘了,严公子还是您老明媒正娶的夫君”,桃月说道:“下次叶将军来信咱还是偷偷的念。”
上官玥:“就是你多嘴。”
桃月在心中咒骂道,活该你孤身,嘴上还是忍不住继续,“叶将军这么些年待你如何,我们都看着呢,小姐,如果是块石头也应该捂热了,”
“好吧,你不是石头,是块玄铁,严公子也算得上团热火了吧,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幽默风趣,还会做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瞧你这药碗,太神奇了,药汤放里面一两个时辰都不会冷,你可到好,药喝一半留一半的,明日我得如实告之严公子……”
“我看你是被他送的风筒给收买了。”上官玥无情的打断了桃月的喋喋不休。
桃月来了兴致:“风筒那也主要是给小姐你用的,说什么大冬天的,你又有伤。这我可得说句公道话了,人家对你的好你得知道,那看你的眼神都勾化檐上的冰柱了。您老可好,也不接茬,还故意在大伙儿面前气他,这样下去,东叔那边我也不帮你骗着了,听说今日东叔又去找喜婆婆算日子了……”
“桃月!我们是在刀口上舔血,做兄弟可以,做夫妻就会被牵制,有了软肋并不明智。”上官玥声音不大,不知是说给桃月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桃月被她的认真震住了,呆愣片刻,女土匪这次居然耐心听她说完,还给解释两句,她受宠若惊的对上官玥眨眨眼,意味声长的“哦”了一声,“原来小姐竟是担心严公子啊!”
上官玥:“若你觉得很闲的话,就去帮我把花营主叫过来。”
桃月:“……”她急忙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求饶般的白了上官玥一眼。
……
“大哥,右前方发现敌军。”肥料挂着一条快结冰的鼻涕条儿,双手因为寒冷冻得瑟瑟发抖,筛糠似的抖动着手上的弹弓,人还未瞄准,石子做的弓粮已经掉坑坑洼洼的地上,滚落进旁边一片荆棘中,消失了。
上官信把手上弹弓的方向对着右斜方白色身影,左眼微眯,架势十足,嗖的一声,石子破风而出,势如飞电飙了出去。
“大哥,真厉……”鼻涕条儿话还没说完,风驰电掣的石子儿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的击中一个歪脖子树的树干上。
就在这时,上官信左手旁的少年接过前者还在架在手指间的弹弓,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石子用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斜飞出去。
这名少年正是上官寨主赐名的隆冬,小时候因为长的太过漂亮,一直被误成女孩儿,来清水寨后兴许是能吃饱饭了,瘦小的身体如雨后春笋般往上窜,这才能看出点少年郎的影子。
严归云闻风举起打开的铁扇子挡住半边脸,石子受到相对应的力量往相反的方向弹开了。
走在身后严归云身后的瘦猴大声喝到:“谁?哪个兔崽子?出来!!!”
胖熊拖着一只与他体型差不多的野猪,也驻足巡视。
二人自觉的把严归云围在中间,严归云收起铁扇子,“信儿,出来吧!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