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也不认同这种剥夺人愿望的政策！”

九条裟罗垂眸，端起林绘沏的茶喝了一口，“个人的意志在将军大人追逐永恒的意志前不值一提。”

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打开是一枚青色的风系神之眼，“风，代表着自由。”林绘将神之眼收回来，放进男人的手心。

“裟罗，请听听这位神之眼持有者的经历吧。”

...佐藤家极重名誉，如果有人说佐藤夫妇今日的着装似乎有些不整，事实上那只是腰带有些散开而已，尽管如此，他们之后再出门就会互相检查着装至少三遍。

近藤允浩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在意别人的目光到有些病态的家庭，在他还只会爬时，佐藤夫妇就开始了对比，等到了年纪该上学之后，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考的差了，他们不会打骂，因为这不得体，可眼神也是会杀人的。近藤允浩的心在父母一次次厌恶不耐烦的视线中死去，那双眼睛里没有对孩子的爱，只有打量商品的冷漠。

有次被村民们夸奖他是个好孩子，很乖时，他第一次从父母的眼中看到了‘爱’，那时他恍然大悟，原来‘爱’是有代价的，他拼命努力成为父母眼中合格的‘商品’，父母眼中的‘爱’果然越来越多。

佐藤允浩觉得世上再没有像他一样幸福的小孩了，他越来越优秀，夸奖的声音越来越多，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父母眼神中熟悉的厌恶再次浮现。

原来是听到村民们在背后说他的坏话，在村民口中，他趾高气昂，因为学习好就瞧不起他们的孩子。近藤允浩惶恐不已，想要告诉他们他没有，却无人愿意听他的声音。

他的老师摇了摇头，告诉他：“允浩，不要活在别人的眼光里，那一定会很痛苦，听听自己的心，它很累。”

“可是老师，父亲母亲不喜欢我这样...”

老师温柔地抱住了他，“允浩，听到了吗？”他努力听，耳边是盘踞不散的村民们的闲言碎语与评价，眼前是父母厌恶的眼神，近藤允浩痛苦地闭上眼睛。

静静地待在老师温柔又宽大的怀抱里，耳边的种种‘要求’不知何时渐渐消弭，随之而来的是‘咚咚’的鼓声，却又不像鼓，奇特的鼓声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口，不知为何暖暖的。

“这是‘爱’的声音，允浩，爱不在别人的口中，也不在别人的审视里，而是心里。”

近藤允浩呆呆的看着他最喜欢的老师，脸上不知何时湿润起来，老师粗粝的手掌轻轻替他擦拭掉眼泪，“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你其实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对吗？”

父母将孩子当做‘商品’是错的，村民们的恶言恶语是不对的，同村孩子们的恶意排挤也是不对的，我不想，不想...

“老师，我不想折断翅膀伪装家禽，我想...我想我应该展翅高飞！”

一枚熠熠生辉的神之眼出现的近藤允浩的手心。

近藤允浩在拿回神之眼后，逐渐恢复正常，此时他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讲述着自己过去的故事，声音平缓没有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九条裟罗与近藤允浩道歉，“近藤先生，我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只是这是将军大人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为了【永恒】，为了稻妻未来的命运，我仍是要收缴你的神之眼。”

“裟罗！”林绘不可置信的看向九条裟罗，实在不明白为何九条裟罗这么死心塌地的追随雷电将军，明明她根本从没见过雷电将军。

九条裟罗没有理她，只是看着近藤允浩，大有他一反抗就要进行武力镇压，近藤允浩笑了笑，将手中的神之眼放在桌子上。

“请拿去吧，身为凡人的我目光远不及神明，将军大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她的考量，我愿意为将军大人的决定献出神之眼。”

九条裟罗深深地向近藤允浩鞠了一躬，良久才起身，像他保证，“近藤先生请放心，我愿向鸣神保证，绝不会让近藤先生再次遭遇之前的不幸。”

近藤允浩摇了摇头，“不必，失去神之眼后我确实如痴傻之人一般，可我有自己的意识，只是精神与躯体像是被一道厚厚的墙阻隔开来。”

“我相信，就算没有神之眼，总有一天我也会再次高飞，我本就不是家禽。”

林绘目送着近藤允浩离开九条裟罗的家，内心为这个NPC的发言所震颤，“裟罗，你也是这样想的是吗？”

“不，虽然我也抱有没有神之眼我也会是一名合格的军人这种想法，但让我做出上交神之眼的主要原因是因为...”

九条裟罗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身后的黑羽翅膀，眼中是浇不灭的信仰，“在被家主大人收养前，是将军大人的注视，救下摔落山崖的我，如今将军大人要收回，我自是双手奉上。”

“神明意志宏远，凡人轻易无法参透，我会极力避免伤亡，但不论如何，我都会坚定地践行神明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