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你是我的心头血
生辰宴的第二日,太后便下了赐婚的懿旨。钦天监已经看过了吉时,大婚定在了十一月初八。众人皆觉惊奇,没想到婚期定得如此急。蜀地与都城来回车程也得月余,等娇雪回蜀地再迎亲必是赶不及婚期。四皇子便请旨意将娇雪收为义妹,从王府出嫁。太后欣然应允,还册封娇雪为新盛县主,既是给足了江家颜面,也是表明对秦三哥的看重。
秦府喜事连连,一时间风头无二。秦府门庭若市,前来恭贺拜会者不间断。按婚俗,新郎新娘成婚前半月不得再见面。李嬷嬷便继续在秦府住下,帮助操持婚礼的事宜。娇雪便住进了四皇子府,准备出嫁。本应由四皇妃帮着打理娇雪出嫁前的事宜,可萱玥与四皇子关系一直冷淡,根本不搭理娇雪的事。孟氏自上次挨打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府里的大小事务也不再过问。这一来二去,竟找不到合适的人为娇雪做出嫁的准备。
禾儿自生辰宴后便一直住在秦府,四皇子派人来接了几次,禾儿都推托府上太忙需要人手。这一日,四皇子便亲自登门。禾儿一个人在账房里,清点着这些日子往来的账目。四皇子轻步走到账房门口,就见禾儿穿着素色小皮袄,配一条粉色兰花裙,极为素雅。头发松松挽着一个慵妆髻,并未佩戴任何珠钗装饰。许是这些日子过于操劳,面容略有些憔悴。禾儿轻轻蹙着眉,翻看着账目。那清秀的眉目,专注恬静的神色依旧让人挪不开目光。四皇子静静地望着她,他想着寻常百姓家的娘子大概就是这样。夫君主外,娘子主内,大概也是如是这般操持家务,岁月静好。
“殿下,您来了。”秦三哥从外面匆匆赶来,见到四皇子站在门口,急忙上去行礼。
禾儿惊地抬起头,四目相望的一刻突然紧张得不知所措。
“见到殿下还不行礼?”秦三哥在一旁催促道。
禾儿赶紧起身,正要行礼,四皇子一把扶起她道:“禾儿最近操劳辛苦,不必多礼了。”禾儿只好起身,也不道谢,只是低着头默默往旁边退。
四皇子并未松开手,依旧拉着禾儿的手臂,语气温柔地说道:“本王是来接你回去,帮着娇雪做些出嫁前的准备。”
禾儿:“新盛县主乃是殿下的义妹,婚仪大事当由父母兄嫂安排。禾儿实不敢僭越,更何况禾儿出身卑微,不懂皇家礼仪,怕做不好有损皇家颜面。”
四皇子依旧语气温和:“宫里会派负责礼仪嬷嬷和官员来协助。”
禾儿:“那就更用不着禾儿了。毕竟奴婢并没有成婚的经验,只有逃婚的经验。”
秦三哥呵斥道:“陈禾儿!你成何体统?”
承绪本有些恼怒,可又觉得禾儿这话里有些醋意,心里好笑可面上严肃起来道:“本王在马车上等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大门走去。
秦三哥:“禾儿,你现在越发骄纵了,口无遮拦,目无尊卑!你这样难道不是恃宠而骄?”
禾儿:“我......”禾儿想要争辩,又自觉有些理亏。
秦三哥:“人身在迷局中,往往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无论你自己是否承认,你对殿下的心意是有的。人总要向前走,让过去过去。而且殿下是皇子,现在的时局步步为危。你却不知审时度势,常常任性妄为。殿下对你又过分上心,这样会让所有人置于危险中。”
禾儿有些不解又有些委屈地看着秦三哥,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三哥:“前朝后宫的事,你没有经历过,一时很难理解哥哥的话。你回去好好体会。”说罢拍拍禾儿的肩膀:“哥哥希望你能幸福的。快去吧,别让殿下等久了。”
或是许久未见的缘故,这俩人一同坐在马车里难免有些尴尬。四皇子脸色不悦,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禾儿依旧远远地缩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忽然路边一群孩童跑过,车夫拉住缰绳急停。禾儿差点被甩出车外,承绪一把拉住她顺势揽进怀里。禾儿只觉得心一阵狂跳,不知是不是他胸膛温暖,禾儿瞬间觉得耳根有些发热。他紧紧地把她锁在怀里,她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禾儿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亦如初识那一年在屋檐下躲雨,他就是如此揽她入怀,她也是这样忍不住偷偷望向他。承绪低头看着她,眼里有无尽的温柔。他依旧面如冠玉,轮廓愈发分明,眼里多了深沉,与太子更像了几分。一刹那间,又有千百种情绪绕过心头,禾儿用力挣脱他的臂弯,又尽可能远地缩在角落里,一路无言。
到了四皇子府,承绪先下了马车。禾儿刻意想保持一段距离,故意磨蹭了好久才掀开车帘。承绪竟然一直没进府里,见她出来便伸手扶她下车。禾儿有些犹豫,还是把手放进他的手里。他的掌心温暖湿润,她觉得他握得好用力,似乎怕一松手她就会逃走。
刚进门,正好碰见萱玥前拥后呼着往外走。萱玥看着承绪拉着禾儿的手,眼里好似要喷出火来。萱玥盛气凌人地承绪说道:“这王府是个什么龌龊地方?什么贱婢都往府里带?”
禾儿不想和萱玥正面冲突,尴尬地想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