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来袭
房门被“彭”的一声撞开,楚染坐在那,她抬头安静的缓缓划过外面每个人的表情。
她的眼睛落到了一个人身上,这个女人约莫四十岁的面容,眼睛隐隐有这细纹,她面上是和善的微笑,但是倘若遮住她的嘴巴,却只觉得她眼底毫无表情。
楚染眯了眯眼睛,想必这就是昭阳公主了,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之前那个锁门的丫鬟走了出来,她正准备扑向昭阳公主大喊道:“公主,张少夫人……她与唐世子苟合!”
话刚一出口,全场寂静。
昭阳公主却一脚踹开那个锁门丫鬟,吼道:“闭嘴。”
锁门丫鬟吃痛惊呼,她想不明白向来注重颜面的昭阳公主怎会有如此行为。
楚染不急不慢的坐在竹椅上,晃悠着身体,一摇一摆像是微风拂过的芦苇荡,“公主公主,我好怕,我正想向您告知这事。”
丫鬟挣扎着爬起身,朝屋里看去,却倒吸一口气,这哪里是屋子,这分明是被火药炮轰的房屋——这木梁塌了一个,室内的幔布还有什么木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烧的只剩灰了,那堆灰聚拢在屋子中间,地砖焦黑一片。但是更令她惊异的是,整个房间里唯独楚染坐着的方桌、木凳和脚下的那片地干干净净。
太荒谬了吧?
她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更荒谬的是,唐世子被埋进那堆灰,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她虽是个粗使丫头,但是在这一年一小换婢女,三年一大换小厮的昭阳公主府,她一直没有被淘汰出去,也是有几分城府在的。
她知道昭阳公主可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慈眉善目,她可是将自己的驸马关禁闭室十年之久的人,她每一年举办一次“桃花宴”就是给那些家中独子、家事显赫的子弟攀上家世更好的姑娘。
倘若一个男人从天而降将陷入被诬陷的女孩拉出泥沼;倘若一个男人从天而降为被撕开衣服的女孩披上一件外套;倘若一个男人对涉事未深的女孩嘘寒问暖、极尽温柔。
那么桃花树下,风过迷眼,女孩们只会以为自己找的了名为“爱”的浮木。
她们满心感激、满心期待的跟家族、父母抗争,殊不知她们是从一个漩涡掉到另一个深渊中。而这与昭阳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昭阳公主只是一个善心、与世无争的女人。
只是……今日她们偏偏碰上了这个硬茬。
当打开那个房门的那一刻,昭阳公主已经气的窝火,但是面上仍然带着和善的微笑。她设想的原是楚染解了唐游的绳子,唐游不管侵没侵犯楚染,都坐实了唐家拐了张家的寡妇。然后他们对楚染和唐游口诛笔伐,苏清在如天神一般救了楚染。
这样既能让唐家和张家生了嫌隙,又能在朝廷上膈应楚家生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结果倒好,这楚染怎么毫无无伤?
唐小世子怎么一动不动,这唐家虽然向来不入流,但是唐家独苗死在她这她可怎么办?更遑论圣上本就因为当年四皇妹和亲的事情对自己心生芥蒂。
昭阳公主心乱如麻,她嘴角勾起令人放下防备的笑容:“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丫鬟乱棍打死。”
丫鬟瞪大了双眼看着来回频繁的看着楚染和昭阳公主。守卫门携着棍棒缓慢走上前,一些胆子小的姑娘们,小声的惊呼,“天啊,这也太残忍了吧……”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我见尤怜。
昭阳公主听到这些话,睫毛微微抖动了下,她俯下身子说道:“张少夫人,我家丫鬟向来做事鲁莽,不知这等解决方式您可否接受?”
楚染歪着脑袋继续在自己的椅子上,晃着腿。
“啥?你在说啥?”
身为社恐人,其实有点害怕在这个场合里说太多话。但是她不理解,从被踹门开始她就没对任何一个人加以发表自己的意见,怎么这个处罚方式还要算她头上,问她满不满意?
昭阳公主捏紧自己的手,笑着说:“我家丫鬟对您妄加非议,我命人乱棍打死,不知您满意与否?”
“啥?你在说啥?”
楚染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昭阳公主的手指被捏的泛白了,一字一顿的复述道:“我家丫鬟对您妄加非议,我命人乱棍打死,不知您对这个处罚结果满意与否?”
昭阳公主的声音刻意高了八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一些女眷心直口快直接说出自己心里的话:“你这个人心中不悦只说便是,何苦刁难昭阳公主?”
另一个又说:“这小小丫鬟不过是说错了话,已经被罚乱棍打死,你又还是不满意,你这人心思怎如此歹毒?”
一个女眷说出这种话后,各个女眷们不管心中所想如何,大半都开口附和。
小小的声音汇聚成潮水般朝楚染铺面而来,那是被激发起的集体恶意。
楚染不理解明明她一句话没有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责任怪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