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恶作剧
新的汤放到我面前,又坐到我对面开始吃饭。她的手有些握不住筷子,筷子落到碗上,喀嚓一声,骇得她急急忙忙捂住脑袋。
我被她逗笑,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放在床头的手机这会儿也离开我的考虑范围。
我说:"下午带你去买东西吧。"
她没说话,显然还没回过神。我没有生气,她现在呆头呆脑得像头驴子,面包一样高高顶起的半张脸,橄榄一样紫黑的眼眶,滑稽得真是头驴子,我的驴子。
"不是要生宝宝了么,下午带你去买点儿小孩要用的吧。"
"哎,哎....."她嗓子里挤出一丝丝声音,想点头,脑袋动不了,只好继续用手撑着脸,整个身体点起来。
我开始笑,心情真是好极了。
"我....腌菜...."
我问:"你弄了腌菜?"
"哎!"她的身体摇晃着向前拱了拱。
"怎么?想把腌菜放到地下室去?"
她想了很久才点点头,声音像是从两块石头中挤出来的。
"哎!哎!"
"可以。"我说,"腌菜也是为我准备的吧?"
"哎!"这次她没有想,缩着脑袋点头哈腰,乖得不像话。
我吃饱了,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妻子按例来玄关送我。我揪住她的头发,她捂住自己的脸。这次我可真没想揍她,我本想亲亲她可爱的黑眼眶,现在只好把她的手背咬出个缺口来。
mikey的事情不至于让东万产生动荡,我本以为他的死讯对我而言会是一道惊雷,但更多得像平地起风。已经太多年了,我想要的全部都牢牢握在手中。我看着mikey一点一点崩坏,一点一点变成我所期待的样子。他的死本也该成为我的余兴节目,但橘直人夺走了我为数不多的乐子。
现在能叫我开心的只剩下小驴子了。
我试图从监控中找到我的妻子,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客厅发呆。我本打算找到她,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在这一刻不停砸过来,我只好暂时停下脑袋里关于驴子的事情。
工作结束后,我按照约定驾车回家。没有在规定的地方见到驴子这一点让我感到愤怒,但我已经许诺要带她出去,总之,先叫她接受惩罚之后再做决定。
我抢在信号灯转变前冲刺,因为太过急促转弯,险些和一辆迎面直行的丰田相撞。有惊无险,我蹭着丰田车的边缘滑过去,我无端担心起家中的妻子,越发坐不住,油门踩到底。
到家后我又找了一遍客室,我想她或许会在我来的路上回到这儿,但我并没有找到她。我想起她说要去地下室放腌菜,于是我下楼去地下室。中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仅仅只是出门的那一刹那便叫我头晕目眩。
进入电梯后,觉得阴沉得有些冷。我盯着屏幕上红色的数字闪动,最后停在负一上。电梯门打开的前一刻,似乎有什么凉嗖嗖的东西顺着我的小腿爬上来,我不自在地抖了抖。电梯发出"叮"声,随即两扇门一左一右收入内侧。
我找到我的妻子,她丑陋地悬在地下室天花板乱七八糟的吊顶下,我甚至不知道她从哪儿找到的那条绳子。她的双腿平摊在地上,身体荡秋千似的。她还真是个有勇气的女人。
只是太脏了。失禁让她的下身被恶臭淹没,这成为让我留在电梯中犹豫是否要靠近她的理由之一。
电梯又响起"叮"声,两扇门重新滑回来,缓缓靠拢。我看着妻子的身体被两扇门挤得仅剩一条线,忽地想起,那孩子是不是也已经成为恶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