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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秒睡的工夫,与她不相上下……陆芸哭笑不得,屁股神经坐得生疼,于是在手肘的支撑下,身体以0.5倍速稍稍往下放,决定换个姿势,睁眼躺着。
就这样,帐内两人,在一定距离下,各过各的夜。
有了前两夜的练习过渡,又没了忐忑不安的牵肠挂肚,这一夜的盛茗旭睡得异常安稳香甜。
而陆芸就没那么自在,眼睛瞪铜铃堪比喝了两杯美式,过了很久才起了星点睡意,潦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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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帐内只剩她一人。
令陆芸意外的是,从天亮到天黑,那条人都没现身,只空荡荡的床,时刻“彰显”它是有一个主人的。
待到后半夜,侧身打盹的陆芸恍惚间听到帐外响起一阵窸窣动静,有人压着嗓子喊了声“将军”,而后似絮絮叨叨又汇报了好一会。
陆芸提耳,但讲话的人刻意收声,她也便听不清,脚步声蓦然趋近,她下意识提高警惕,呼吸顿紧。
白天她下了床,稍稍走动了些,吃的也比昨日多。许是这“小弟”提前有吩咐下去,所以送餐食的人一顿不落,还配了些热奶茶与鲜果,看得出来有做精心搭配,还算有点良心。傍晚时分,她有叫那炮仗将军过来一趟,帮她取了些东西,这便是她一天下来的全部活动。
脚步声在帐外忽止,陆芸疑似听见了转身的动静,误以为人改了主意,可很快,帐布被利落撩起。
她是故意背身对着,所以瞧不见晚归之人神色,只听得他大步朝东走,脱了鞋,上了床,似乎并未想起瞧她一眼。
呼……心底松了松,好在这个帐子晚上不熄灯,有什么状况都可以第一时间瞧见,陆芸求之不得,她已经有了妙计,对付这个不待见的“室友”。
不知过了多久,酣睡中的盛茗旭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碎碎念:“将军醒醒!小弟醒醒!将军小弟醒醒……”
一直持续不止。
纷杂神志里有个念头率先跳了出来,他倏然撑开惺忪双眼,对上一张白净带笑的脸:“……何事?”
大半夜不睡觉,窜到他面前,盛茗旭抬手摸了摸额头,试图让自己尽快清醒。
陆芸却往前半步,而后自顾自在床沿边蹲了下来,两人距离瞬间拉低。
盛茗旭措手不及,这张脸与他只剩一掌距离,且神情甚是微妙:“……”
陆芸不语,双目炯炯有神,就那样无声盯人。
盯到床上的人神色渐变,心起怀疑:她想做什么?
陆芸很满意小弟这样的反应,冲他挑眉后,神秘兮兮道:“将军小弟,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嗯?”什么好物非得大半夜把人叫醒看,盛茗旭剑眉愈蹙,茫然不解。
她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脸上都是收不住的笑。知道她是女子后,还是头一回见她这般舒展自在的模样……情绪似有被她感染到。
陆芸不再卖关子,一直藏背后的左手忽然亮出,跟着一起“现形”的,还有那个装野蜂的方形木盒:“就是这个!”
被窝里的双脚陡然一直楞,有阵酥麻触电感滑过全身,盛茗旭“啊”了一声,随后双手一把拽住被子,包住了整个脑袋:“……”
陆芸吃吃一笑,心中得意,把事先想好的唬人台词说完:“将军小弟,我看你这张脸恢复得挺好,为了保险起见,咱得再补一到两次做巩固!放心,每次都只蜇四针,和上回一样,四个穴位,每个穴位一只蜜蜂!你不要害怕,我看你这两天作息不规律,晚上天天熬大夜,万一哪天起来脸又瘫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见被窝下那条人无回应,身子却实诚,一八几的微颤不止,陆芸不忘再加一把火,故意拿木盒轻轻敲了敲被面:“咱得未雨绸缪啊,你说是不是?”
“你别动!你不要碰我!”被窝里的人咬牙抗议,“大半夜,真不合适做这个!”
盛茗旭完全不接受再来一次被这些恐怖的东西蜇脸!更何况他脸已恢复,并无任何异样,压根无需多此一举!
打蛇就要打七寸!陆芸自然不肯就此轻易放过这位厚脸皮“室友”:“我的好将军啊,你放心,这次我保证下手一点会轻!不会弄疼你!来,乖,你得配合哈!”
“……”
被子外面的人听起来像是要来真的,盛茗旭索性不再出声回应,趁她说话的工夫抓紧把被子拽死!严丝合缝,那东西就钻不进来!
陆芸见目的达成,慢慢从床边起身,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呵,装神弄鬼都没这来得有效!吓不死你!
……
好巧不巧,帐外今夜当值的程勇正好听到一些,当下愁眉锁眼忧心忡忡起来:自从打了胜仗后,这将军是愈发离谱了,前几日突然搬大床非与那小兄弟同寝一帐!军中兄弟私下已有议论,睡一处也就算了,如今还这样……
不行!军中素来严禁这种不正之气!将军是他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