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
不是故事中的山精鬼怪。”
“我知道。”
“他们真不是……嗯?你知道?”
可恶本以为要花费好多口舌,才说服从未下过山,也从未见过陌生人的小师叔,接受牛氏夫妇,却没想到,小师叔说他知道?
圆安蹬了蹬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双腿,语气依旧很平淡,“可恶师侄,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闻言,可恶连忙把圆安从胳肢窝中拎了出来,平稳地放在了地面上,双手搭在他单薄的肩背上,为他打气,“小师叔,别害怕!”
圆安摇着头,并说道:“我没害怕。”
可恶的耳边好似还回响着小师叔的惨叫,“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出家人不打诳语。”
圆安没有再和可恶争辩,而是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他。
黝黑的圆瞳中一片清明,无悲无喜,无惧无怖,根本不像属于一个八九岁孩童的眼睛。
可恶叹了口气,叹尽了老父亲般的心酸无奈。
他们都说不该给小师叔讲那些骇人传闻,可谁有知道,只有讲那些传闻的时候,小师叔脸上的神情才最像一个孩童应有的姿态。
“小师叔,既然你不害怕,为什么叫得那么响亮啊!刚才?”
圆安垂下头,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遗憾。
他方才在洞口处看见那双桃花眼,第一反应真得以为是他照护的桃花,在月圆之夜,化作人形,来找他报恩了。
他一时失了态,才没控制住声响。
只是,这些,他是不会告诉眼前这些师侄徒孙的。
正当圆安苦恼时,一道威严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何事在此喧哗!”
来者也是个大和尚,唯独他身上披着袈裟,上面镶嵌的金线在月色下,随着他的步伐不断颤动,在一群铜青中衣间格外瞩目。
角落中的萧百策与陈岁暗暗抬眼打量,望着宽衣得体的住持与身边衣衫不整,更甚者还打着赤膊的僧人,也知谁更难缠。
果然,两人刚收回眼神,便听到这位住持要赶他们下山去。
“住持,这么晚了,下山多危险!”
“知道危险,就不该上山来!”
“住持,他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僧人们极力劝说,希望可以把“牛氏夫妇”留在山上。
而“牛氏夫妇”也在商量对策。
陈岁轻轻拽了下萧百策,用眼神示意方才被翻出来的绳子,然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这是要……以死相逼。
萧百策心头一颤,百感交集,她是为了他,才会受这种委屈。
陈岁见萧百策“不反对”,便拿出绳子,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
以可恶为首的僧人们,还在和主持争执“牛氏夫妇”的去留,须臾,耳边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相公啊,你不要想不开啊!”
一群大和尚回过身来,就见自称牛大壮的男子,抓着绳子正要勒.死.自己。
而他妻子正抓着绳子声泪俱下地劝慰阻止。
可恶连忙把绳子夺了过来,“阿弥陀佛,三思啊,施主!”
萧百策:“……”思什么啊?
他只是下意识地抓住陈岁往他身上套的绳子,真得没其他意思……
见可恶误会,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以死相逼”中,“死”的是他?
思及至此,萧百策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免得被人察觉到他眸中无奈的笑意。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诩无奈的笑意中,还夹杂着几分宠溺。
偏偏这个动作,看在可恶他们的眼中,又被误以为是“牛施主”掩面羞愧无地自容的意味。
大和尚们虽然都已出家,断了亲缘,但好歹也是男人,顿时心生不忍,更加卖力劝说了。
“住持,本我师叔祖不是说可以接纳上山的香客吗?为何还要把他们拒之门外?”
“住持,他们远道而来,恰逢我们接纳香客,这不就是缘份吗?”
“是啊,住持,他们还是第一位香客!”
几个大和尚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住持额角青筋暴跳,也说得陈岁萧百策心中诧异万分。
金鸣寺可以接纳香客了?
两人都知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按下不表,不过今天晚上,他们一定要留在山上。
名号为可以的住持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劝解 ,心中怒火一时更甚一时。
就因为这对夫妇是第一位上山的香客,他才不能人两人入寺。
看其穿着打扮,男子粗木麻衣,女子更是连个像样点的首饰也没有,就知是个普通人家。
金鸣寺闭寺多年,大开山门后的第一位香客,决不能是个普通百姓!
不然,让“金鸣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