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了
处理。
董匡海一向是先忧睿王之忧,就见他双膝跪地,语气诚恳,“府中的规矩还是奴才定下的,奴才自然以身作则,自去领罚。”
有他带头,王府中的漠视王妃遭遇的下人一个都躲不了,也算是给睿王父子俩一个交代。
睿王解决完廖姑姑的事情后,突然又想起廖姑姑以后“不在了”,席雅竹会不会伤心?
不过见席雅竹开心拍掌的天真模样,心中愧意更甚。
垂眸思绪间,又想起陈文昌方才谈事时说起的金鸣山旧事,与自家儿子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愁绪与恨意。
一时间,院中几人各有各的思虑,唯有席雅竹心情大好,还记得答应陈岁的事情,拉着她去分辨花草。
“这株是牡丹花,会开出青色的花朵,所以我叫她小青。别看它的花苞现在只有一小点点,待到了开放那一日,能开出海碗口那么大的花朵。”
陈岁认真地点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敷衍。
席雅竹果真没看出来,继续指出旁边同品种的花枝介绍,“这个是她娘亲;这个呢,是她爹爹;这个是她妹妹……”
以小青为中心点,一丈之内所有花草绿植的亲属关系,都被席雅竹安排的明明白白。
饶是陈岁一开始是随口找的理由,现下,听着席雅竹的独特介绍,也泛起好奇的心思。
她只想知道,那棵明显和周边牡丹不是同类,但却混入了相亲相爱一家人中的某蕨类植物,为什么有资格当小青她爹?
“为什么有资格当小青的爹爹?”
席雅竹喃喃重复着陈岁的问题,一时间竟也回忆不起来,便托着腮蹲下了身,痴痴望着小青和小青她爹,蹙着眉心,努力回想。
陈岁回头望了眼站在几人身后的陈父,见他点点头,便知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看睿王的脸色,也没有再责怪他。
索性也学着席雅竹的样子,蹲下身来,陪她慢慢回想。
牡丹花丛有半人之高,两人一前一后蹲下身,就仿佛消失在几人眼前。
萧百策望着那处花丛有些失神,他回想起幼年时,自己和母妃抓迷藏,曾也爱躲藏在牡丹丛中。
那时的牡丹花丛没有现在茂盛;那时的自己,个头还小;那时的母妃还没有疯……
可无论母妃病情如何,她都特别偏爱这片牡丹花丛,也不止一次地拉着他介绍小青的“众多亲戚”。
他知道那都是母妃的奇思妙想,却从未像陈岁那般认真地询问过这其中的缘由。
因为母妃患有疯病,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从未像对待正常人那般对待过她,他好像另一个翻版的廖姑姑。
思及至此,萧百策不免又高看了陈岁一眼。
方才,陈文昌已经解释了当年隐瞒的事情。
他心中自有沟壑,不难听出陈父当年是被人误导了。
也晓得当年见到的消失在楼阁拐角处的斗篷人是那女子,而不是一开始伤害母妃的贼人。
心中的恨意虽未全消,却也不像以往执拗,势让陈文昌血债血偿,家破人亡。
至少不会偏执地再伤害陈文昌身边的人,比如说,陈岁。
还好以前的种种阴谋,并未真正伤害到她,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刺客的事情,若不是有陈父劝说,父王定要崔文以命相偿。
若是再让他父王知道以前的种种,怕是他也要去掉半条命。
“抱歉。”
陈岁正走神时,耳边突然声响,嗓音虽然抓耳好听,可还是吓得她重心不稳,险些摔了个屁股蹲。
【二统,他这是意识到自己错了?】
系统:【他道歉得不够明显吗?】
萧百策离陈岁很近,可他那张脸,在陈岁眼中还是一片高斯模糊。
陈岁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就听萧百策蓦然问起——
“你喜欢桃花吗?”
还不待她回答,萧百策已起身走向一侧的桃花树。他撩起衣摆,制止了想要帮忙的下人,看样子是要亲自动手。
这颗桃花树不仅花期久,香气也持久,更别谈花瓣上还有类似于湘妃竹的血斑纹,这在整个京都是独一份。
女孩子应该都喜欢独一无二的事物。
那些阴谋肮脏事,萧百策猜测陈岁也察觉到一二,他打算悄无声息地化解,顺便找机会补偿她。
先折上几枝盛开的桃花讨她欢心,以备日后“东窗事发”之时,能帮他在父王面前说说情。
这如意算盘,可谓是打得贼贼亮。
陈岁就见萧百策站在桃花树下,背着手,抬头端详着哪一枝头的花骨朵更好看,左侧廊檐下的暖色烛光,也为他渡上了一抹琉璃般的光彩。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君子如玉,贵其雅之。
萧百策挺立的背影太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