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
少女去了面粉铺子买了一两面粉又和玄子练奔向肉铺。
半道遇见了杂耍的傩戏艺人。
“大人,我想去那边看看。”
“好哇。”玄子练也没见过人间戏,也不介意凑个热闹。
傩戏艺人手拿柳枝,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散开,带着一个个夸张笑脸的面具。
小孩子没见过这喧嚣光景,扎着小发啾,只拍手吸溜鼻涕,喊着三五好友过来围观。
夜幕下一面太平。
其中一个穿虎头鞋戴虎头帽的小姑娘递给了傩戏艺人一瓣橘子,傩戏艺人还她了一个糖瓜。
玄子练忽然道,“不好!”
“我也发觉了,她递糖瓜的手...”
手上的皮惨白,像是死人皮,而且皮薄的近乎透明,心里唤咒凝力探看,哪里有什么皮,就是一具森森白骨。
画皮鬼!
鼓点密集,越舞越燥,围观群众为何没看出端倪,很显然是因为他们都被这鼓点蛊惑其中了。
幽幽黑气萦绕周围,百姓的精气泄的越来越快。
转眼之间仿佛换了一个境地。
方年年自然早就回家,刚才说要跟踪而来的曲小虎和商今朝正巧也赶上这一幕,被尸毒蛊惑着,两人瞳孔也跟着渐渐涣散。
同所有人一起换了一片天地。
尖锐的哭丧声爆破在九霄,耳蜗像是被刺穿一样。
“以我之命,换大端降一次雨吧!”
“云凝...云凝...”凄苦的声音划破天际,没有被完全蛊惑的人眼中出现了,一个被剜了双眼流着血泪跪在地上的女子,凄风呼啸,天地茫茫,那女子倒在棺材板旁边,棺材里躺着一个被剥了皮,像风干腊肠一样的人,烂肉被腐蚀上面还爬着蛆虫。
钟楚瓷猜的没错,棺材里的是个男人。
“师弟...”那女子抹去眼泪,“师弟,你别睡在这儿,这儿太小了,我会和桑钰公子道歉的,我求你别睡在这儿,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求求你...”
那女子十分崩溃,似乎肝肠寸断的嘶吼。
商今朝本该是这世界的神明,因为他创造了这个小说,这本书,但完全不记得有这样的情节,这情节哪儿甜美的冒出来的。
正当他困惑,这副本不是他的主场,他的作者光环失效,也和凡人一样不受控制的合上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算了这副本阴森吓人,睡一觉也好。
钟楚瓷原本灵力并不深厚,但不知为何她是当中最清醒的人,可以说比玄子练还清醒几分。
在下一秒周身的白雾越来越大,她看不清所有人,只有那个疯了的守着棺材的女人。
“钟楚瓷,哦,不,一缕冤魂...哈哈哈哈!”
钟楚瓷镇定,“你认得我。”
女人站起来,但她的腿脚似乎不大好,“认得认得,认得你呢,小美人儿,怨气和我一样重...”她抹了抹脸上的血泪,“我终于在这里等到你了,快,快把这个给我师弟,一千二百年前我的师弟,他那时候若是有了这个就不会再想着看我一眼了,不会和我重逢,不会怜惜我半分了,我...我救了他,害了他...”
她如此疯癫的说完,又流下一行血泪。
“你的眼睛...”钟楚瓷见那两个血窟窿如此问道。
“被人挖了,很难理解么,你不也是么?”
“我是自己献祭给了悲怨之气。”
“悲怨之气?啊哈哈哈哈,悲怨之气,好一个悲怨之气啊...桑钰你竟更名改姓,唤作悲怨之气了。”
少女看着手里的信纸,上面用血写着凶煞兄启。
里头也不知道装着什么鼓囊囊的。
“我为何要帮你?”
“若是不帮我,我之结局便是你的来日,你会慢慢僵化不能行动,会痛不欲生,会被爱抛弃,会失明,会疯掉。”
钟楚瓷现在才知道这疯女人为何腿脚不灵便了,她开始僵化了。
疯子以为钟楚瓷会怕,然而她只是摇头。
“这个筹码不够,我既不喜欢人世间,何故怕这些虚无言论,若是命定我和你会是同个下场,那么,变让我独自承受吧。”
“那这些百姓呢,被我蛊惑的百姓,也不够做你钟楚瓷的筹码?”
钟楚瓷显然不爱搭理她了,掏出符纸找能出去的突破口。
“那你总该为岭南的弟兄们着想着想吧,是他们助你重生,对么?”
钟楚瓷回过头,“你什么意思?”
女人笑了笑,“什么意思?我说你的师父东方无门和岭南开山的第一个尸魂的纠葛,无祭山早年恶心的勾当。包括你们出师考核的最后一关...我都可以帮到你。”
女人笑的越发猖狂,“你犹豫了,快来吧孩子,这是场双赢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