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我
在门口,“小妹妹,你瞧今日这热闹都是他们的了,整个府邸上上下下都是欢声笑语,今日我犯了错还不敢那么早的去见家主,不如你出来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又不说话了...
害,真是个哀愁的少女,他放弃了,正准备抬脚走人的时候,那小破木门打开了——
商今朝回头,瞬间呆在原地。
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子。
他记得他第一稿对她的描写。
那人带着三分病态,皮肤苍白的过分,像无暇的瓷胎,通体冷的像雪,可又因那纤长睫毛下紫黝黝的,宛如琉璃珠子样的大眼睛,而显得人畜无害,像朵小白花。
可哪有什么小白花,纯洁外表下,是条华丽的蛇蝎。
是她,是七小姐,是钟楚瓷。
原文描写的果然大差不差,但实实在在的看见了才感到文字的苍白。
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出完全不同的美的气场,二小姐是美得积极阳光,见之如沐春风。
而咱们老七,像被踏足的新雪,像风干凝固的血浆,像被雨水打烂的花苞。
虽然还是小孩子,但容色可见一斑。她骨骼修长,气质清冷。
她不簪花,不傅粉施朱,只荆钗布裙的蹲在刚下过雨的泥土上,表情冷到诡异。
不不不,不诡异,只是个普通小女孩儿罢了,不能因为以后是魔头,就对她现在产生偏见。
可...可是不是早就应了黄总要求,删掉了虐女魔头的一切了么?
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
“我叫钟楚瓷。”她一边说一边保持蹲姿,抠地上的泥土。
卢胜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名字...”他抽了抽唇角,皮笑肉不笑的送了两个字,“不错。”
孩子很快从地上举起一只草编蚂蚱送给他,“送给你,你是这府里第一个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
她说这句话,表情无悲无喜,平静无波,像是个空洞的人,说完这话就转身回了屋子。
对,她的那个屋子。
不,哪怕是第一稿也没有这样的对白,这样剧情,他猜不透,也控制不了了。
但草编蚂蚱他记得,钟楚瓷的娘亲尚在人世的时候,买不起寻常人家的玩具,最喜欢编这种小玩应儿逗她和阿瑶。
说起这草编蚂蚱,与寻常中原人的编法特别不同,是钟楚瓷娘亲独门独创的,抽动蚂蚱的尾巴,还会飞呢,特别的活灵活现。
如果没记错,这大概是钟楚瓷刚进府的年龄,一身反骨不肯食钟家一饭一食,亦不去藏身钟家一石一瓦。
这破房子是自己搭建的,吃的也不过是沙砾野草直到把自己熬死为止。
五小姐钟春亭可没少给过她难堪,给她的草席泼过水,给她的衣服画过王八,指使过护院骚扰她。
但她都是冷着一张脸,从不肯说一句话,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
只有卢胜美知道,她是不打算活的,是打算随自己的母亲去的。
可家主钟老爷不许,因为他能接回来曾经的私生女,被百姓赞不绝口,为官之人有情有义的太少,大奉国又以慈孝治天下,这美名在朝廷可刚刚传开,他才刚得了民心不能毁于一旦,朝野风云诡谲,每时每刻都被人盯着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换了天地。
便是她自我糟践也要每日到了饭点差人将她按住给她送饭,送饭的人很粗暴,一根勺直直送进她的喉咙管,一顿饭下来也不知道捣出了多少血。
后来,又找到她母亲的坟茔,威胁她,若是再不吃饭,一心寻死,就掀了那座孤坟。
而这破房子里,没有布,没有任何刀具,她纵然想死也无能为力。
关起来也好,关起来也好,省的张了嘴什么话都往外说。
钟睛袅,听闻她出生,钟府的门就被踏平了,一来钟文焘是朝廷新贵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巴结讨好之人都借着千载难逢的机会送礼的送礼,祝福的祝福。
二来,满月宴上,歌舞停歇,戏罢人空,一无祭山大师独独留了下来,醉酒后道出一句,“春之意啊春之意,此乃春之意,神胎降落在此,历这一劫,渡万民太平。”
此话没有所指,钟文焘要问,那醉酒仙人便消散与此,不知何时来亦不知如何离开。
不论如何,到底有没有仙缘,这个携春而来的孩子都占据了钟文焘的全部宠溺。
她也很好,是个出挑的孩子,不管做什么都十二分的出类拔萃。
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当然所有人里也包括钟楚瓷。
她施舍给她很多她吃不下的糕点,她知道她要面子便宽慰道,“这不是用爹爹的钱买的,也不是钟府的钱买的,是我外祖家的小厮做的,你若不肯吃,爹爹肯定会找人强行灌下去,早晚都要吃,不如现在就吃了,也好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