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喘息
一而足。
“我这密室也没什么特别的,其实就是地下书房兼卧室而已。”罗千介绍道,“那是床,那边还有一个地下活水温泉池。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我就会躲在这里。”
罗千快步走到一个木柜前,找出两套衣物,把其中纯黑的那套递给阿右:“衣服都湿透了,换一下吧。”她又补充道:“可能不合身,将就将就。”
阿右纹丝不动,罗千想了想:“对了,你需要面罩,我这有个面具也可以将就一用。”她从柜里拿出一副可遮全脸的银制面具,笑眯眯道:“但这可比那面罩好看多了吧?”
阿右伸手接过后,罗千又问了一嘴:“要不要去温泉洗个澡再换?”
话音刚落,罗千便感觉阿右脸色变幻莫测。她那只是感觉而已,其实除了三个孔,罗千根本无法想象他的神态。
“那……那小弟,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大哥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罗千疾步走到温泉池,拉上了帘子。
此刻,蹲在帘子后面的她并不打算真的洗个澡,摆在她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换上衣服待会随阿右回去,另一个选择是从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思忖片刻,罗千认为眼下还不是冒险的时候。她用手在温泉里划拨数下,弄出在洗澡的声响,快速把衣服换了。
罗千从帘后出来,阿右早已换好干净衣服,戴上了罗千给她的面具。罗千出来时,他正面对着罗千诺大的书架,把长发攥为一捆拧着水。那些被罗千专门放在密室里的书卷,确实不太寻常,甚至有些诡异,主要是从各种渠道搜集到的,有关鬼神、修仙、宗教、轮回、奇门遁术、时空探索之类的书籍。
听到罗千的脚步声,阿右便把头发散下披落在肩头,转过身来。
罗千无意中看到阿右后脖颈处有一个刺青,似是一片羽毛的形状,转瞬即逝。罗千的衣服对于阿右来说确实不合体,雪白的脖颈、手腕和手背露出来,在不够明亮的密室中却格外醒目。
“都是些不值钱的书。”罗千笑着说,“但是其他东西还是能卖点钱的。”
她问阿右:“右大哥在这里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想拿什么都可以,您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
阿右不为所动。
“那好吧。”罗千叹了口气,“那这些东西待会我就拿到当铺卖掉了,到手的钱,咱俩平分。”
她解释:“我们日后出来办事,没有经费寸步难行啊!连在外面打个牙祭都没办法……小弟不好意思问王爷要,除非他批给我……”罗千也是心里苦,都说不做赔本的买卖,但在顾汐知这,她这买卖赔大了,倒贴钱干活,赚了钱好像也没她的份啊,这情况真不能细想,越想越悲哀……
“对了。”罗千想起什么,从一个墙边架上取来一个精致的檀木盒,打开。
“这是小弟偶尔得到的珠翠玉簪,上面镶嵌有十颗深海珍珠,其中有三颗黑珍珠,一颗金珠。”她不由分说地塞到阿右手上,“右大哥,送给心上人的东西可不能含糊。我想蝶依姑娘会喜欢的。小弟承蒙您照顾,一点心意,请右大哥一定收下。”
罗千拉着阿右的手,把盒子按在他手上,满眼笑意。阿右怔了怔,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还是收下了。
“我也有要拿的东西。”罗千利索地找来几个麻袋,“除我自己拿走的物件外,其余的收拾收拾全部卖掉。”
罗千在床头柜里找到另一只木盒,里面有一只香囊。“我娘做的,这个得留着。”罗千迅速把两个香囊挂到脖子上塞进了里衣。这看着是再寻常不过的香囊,但内里却另有乾坤,里面藏了两张面皮,那是十七岁生辰时金书翰和左青送给她的。面皮是当代最高级的易容术,暝月会特产。
她又快手快脚地打包了一床被子和枕头。“睡不惯府上的床,嘿嘿嘿。”被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是富贵人家常备的金蝉丝被,但枕头里面藏着一把匕首,也是金书翰和左青送的。
扫视四周一眼,罗千再从墙上取下一副画卷,是幅骏马图,画作落款“沈墨言”。她小心翼翼地卷好,用丝带捆好,一并打包。
最后,她走到书桌后的木架旁驻足片刻,那里摆放着一只四方瓶,这是她府上最特别的一只花瓶。这是她煞费苦心能找到的,与前世打碎那只最相似的花瓶。话说回来,顾汐知真是小气,那日她只不过近距离观摩了下,转头就把花瓶收了起来。无语。
密室中的这一只花瓶与凌王府的那一只在工艺、形状、大小、花色上都极相似,瓶身都有四个面。她这一只四面上画的是一位眉目清秀的男子,四面分别是男子吹箫、下棋、书写、作画的场景。而顾汐知的那一只,画上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四面分别是女子弹琴、下棋、赋诗、跳舞的场景。她忽然想到,有没有可能,两只花瓶本就是一对?花瓶上的男子和女子也是一对?有点意思。
但这花瓶现在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她一夜之间完全丧失了收藏古董的兴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