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奶奶拿手机间隙，周爷爷微微弯腰掀起受伤那只脚的裤腿，触目惊心，一块肉都凹陷下去了。

老一辈的人，尤其是在田里干过活的人都很能熬的，如果不是痛的吃不消的话不会表现出来。看周爷爷面目狰狞的样子，以及这伤势，一定是伤到骨头了。

周奶奶找到手机递给老伴，开的是免提，半分钟后仍只有“滴滴”音。

“小深肯定是在法庭上，他说过上庭不能接电话。”周奶奶在旁边说道，“然后又说打电话给小深他爸。

“老远的，都不在国内，打电话给他们干什么。”周爷爷一句就给否决了。

在蒋欢要开口前，赵云那就提出了，“让欢欢送去，她车子开一趟很快的。”

老人家说太麻烦欢欢，再忍忍等孙子下班。蒋欢表明自己下午真的没事后，周家二老才同意。

蒋欢将车开进铁门里，这样周爷爷也能少走点路。三人齐力扶上车。赵云那没一起去，三人本想在地旁边挖条方便浇水的小渠，她去把剩下的挖完，再把菜都浇一遍，否则辛苦种的菜都要渴死了。

在问清楚周爷爷除了腿上，没有其他伤之后，蒋欢带他去的是专门看骨科的医院。

医生在撩起周爷爷裤腿时，忍不住开口：“老人家这个岁数就不要下田了。”

“不下田不知道干什么，在家里闲不住啊。”

这是骨科医院，挂的专家号，拍完片子下诊断很快，直接进手术室。

周奶奶不认字，基本上涉及到签字的都是蒋欢跟她沟通。手术室外，蒋欢一边轻拍周奶奶后背安慰她，一边拿着周爷爷的手机给他孙子发短信。

既然老人家说怕影响孙子工作，那发短信方式最一目了然，下了法庭打开手机就能看见。

江州市人民法庭，周深刚结束一个案子从法庭里出来，掏出手机见未读消息脸色突变，和同事说声后直奔医院。

内容够清晰明了，他不用怀疑信息的真假，回电话过去是表示自己看到了，已经在赶去路上。

反正周奶奶也不会用，手机一直是蒋欢捏着，她接通电话直接说明情况，周爷爷还在手术中，直接到手术室这边来。

周深到医院看到的就是蒋欢手覆在他奶奶手上面，无言却是在安慰的动作。

周深过去轻声叫了下他奶奶，两人目光都往他这边。

蒋欢站起来又跟他说了遍周爷爷的情况，以及刚刚医生的诊断情况也告知了。

“手术应该快结束了，先坐下等等吧。”她最后安慰道，声音有让人定下心来的效果。

“谢谢你，蒋欢。”周深正对着她，非常真挚的道谢。

蒋欢倒是略一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名字。

周奶奶也说：“今天真是多亏欢欢了，还有她奶奶，没有他们我早就慌了。”

“哎呀应该的。”蒋欢手摆摆，她是真的觉得没什么，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这么做，况且目的也不是为了人家的一句感谢。

收到感谢她反而不自在。

二十分钟后，周爷爷推出来了，回到病房，周深和两个年轻医生一起将周爷爷从推床抬到病床上。尽管腿部手术，医生用的还是全麻，现在还没完全清醒。

医生叮嘱了几句什么时候会清醒，什么时候可以饮食和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走了。

蒋欢听周深的电话，应该是他的姑姑还有二十分钟到，她想着自己该走了。

“我送你下去。”周深说。

蒋欢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陪奶奶。”她是真的不需要送，蹭的一下闪出了病房。

周爷爷是在一个星期后出的院，因为那天，周深和他奶奶来家里了。

今天爸爸没出去帮人烧酒席，爸妈奶奶都在。

周奶奶笑脸盈盈站在门口，后面周深拎着大包小包礼盒。

蒋欢迎面有一种那什么的，错觉。

蒋志强和刘珍只是知道事情大概，怔愣了一下，赵云那反应最快，请他们里面坐。

蒋欢泡茶招待。

周奶奶：“那天真把我吓得半死，一听老头子进医院了，急得像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赵云那：“老姐姐太看得起我们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来，欢欢做这些都应该的，她会开车子送一趟方便。”

周奶奶说：“欢欢我是越看越喜欢，我们家老大给我生了两个外孙，老二，”拍拍周深，“就是他爸，就生了周深一个，我们是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都没有。”

“你们就把她当孙女一样，我们住的近，有什么事就找她。”

蒋欢说：“对，周爷爷周奶奶，我七点五十上班，五点到家，有什么事您就喊我，换灯泡我也可以，”她拍着胸脯，“阳台喊一声我就能听见。”

周奶奶笑说：“换灯泡让这小子来。”

周深应着：“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