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生须惠姬
听完老禅师讲的前事之后,二人却还有一点不明,故事里的那座寺钟,是不会要人性命的,并且那位死去的禅师身上,没有妖鬼怨气,也没有任何的损伤,除了手里的长发和菩提珠碎,身上没有任何异样。
虽然还不能分辨妖怪来历,但为了保险起见星郁还是在寺钟附近,用锁星链布了阵法,还拿出九嶷竹,从流苏中取下一枚铜币,放在阵眼。
这天夜里,星郁和安倍晴明都没有回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二人在寺钟附近的禅房里,安倍晴明在摆棋阵,星郁除了等外无事可做,便也借了寺庙里的佛经抄本来看。
佛经上的字迹密密麻麻却规整,但是星郁仍是看不下去,心里细细想着小瓶子说的寺钟里女人的哭声以及她哀哀唤着的名字:安珍。
她总觉得她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为了保证自己能顺利完成试炼,她很是恶补过一些关于平安时代的资料。
到底是哪里听过的呢?
不容她多想,储物袋里的九嶷竹突然急促的叮当作响,是她提前安排的阵法发动了。
星郁和安倍晴明迅速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奔向悬挂寺钟的楼台。
塔楼之上,一名禅师跪坐于寺钟之下,面容上带着和前一个死去的禅师一模一样的奇异微笑。左手上同样拿着一缕系了紫色细布条的黑色长发,他单手取下挂在自己身上的菩提珠,一边手捻珠串,一边对着那一缕长发念动经文。
随着他口里念念有词的经文,有烈烈火焰围上他头顶的寺钟,寺钟里传出女子惨烈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凄厉绝望的喊:
“安珍,安珍!”
那寺钟开始往下坠落,眼见快要笼罩住那名禅师时,星郁和安倍晴明终于赶到。
两人同时出手,白符和星阵立刻发出银白色耀眼的光芒,无数光柱从夜空中穿透下来将雨幕刺破,桔梗印也迅速从地面升起抵住寺钟落下的趋势。
寺钟周围的火焰愈烈,半空翻腾的火焰泛着妖异的紫红,竟是汇聚成了一条火蛇的模样和升起的桔梗印对冲。
安倍晴明再次念动咒语,星郁也跟着抬手掐诀,星阵的光柱改攻为困,将寺钟和那位禅师牢牢罩住,并将多余的力量汇入桔梗印中。
桔梗印光芒更盛,碎银般冷白的光芒几乎将火蛇整个淹没。
正当星郁和安倍晴明以为他们快要制服罪魁祸首时,那被困在中心的禅师动了,他用力将手上那串菩提珠捏碎,刹那间,
那条火蛇便消失在了冷白的银辉里,半空中的寺钟也因火蛇突然消失卸了力气的缘故被打落在一旁。
星郁二人愣了一瞬,随后立即罢手将未施完的术法打散。
此时夜色将消,天边隐约泛起拂晓的光亮,借着这一丝微光,两人上前查看,那名禅师已然昏厥,倒在被打落的寺钟旁。
星郁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冲着安倍晴明点头示意,还好,这位禅师还活着,虽然前面那场斗法结束的莫名其妙,但没人伤亡,总归是好的。
安倍晴明遣了式神太裳去请寺里的人善后,并另外安排了式神天一为昏厥的禅师布下防御结界。
熬了一个晚上,二人都需要休息,布下新的阵法和结界后,二人各自散去。
星郁醒来时,刚过正午。
她坐起身,伸手以指为梳将散乱的头发略略整理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榻边忽闪忽闪的小星阵,随手掐了个决,将里面的陶瓶放了出来。
那只陶瓶一蹦一蹦的,小小的付丧神从瓶口钻出个头来,有些怯怯的问:“这位大人,你还要关我多久呀?可不可以放我走呀?”
原本这类存在也不影响人类世界又不主动伤人的小妖怪,星郁是想在查清楚事件后放了它的,但是它天天吵吵着不想当星郁的式神,星郁偏偏就想要捉弄一下她,想着晚点再放她走。
另外就是她见安倍晴明经常让式神帮忙做事,心里很是羡慕,一边想着要不收了这只付丧神,毕竟这只付丧神是除了安倍晴明的式神之外她目前见过的长相最可爱的小妖怪了,但又一边想着,这么一点点大,好像指望不了她干成什么大事,总不能真当个花瓶养吧。
“你说话呀,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呀?”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要退治我?呜呜呜呜呜,不要呀!”
真是太吵了!!!
星郁叹了口气,她有些郁闷的回了小瓶子的话:“真的不会抓你当式神,也不会退治你。你现在走吧,我不施法抓你了。”
说完星郁自顾自的将先前理顺的长发束在脑后,准备起身去看看那位昏厥的禅师此刻醒了没有,她还有问题想问那位禅师。
那小妖怪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我真的可以走啦?”
“再不走,我就把你继续关起来!”星郁坏心的吓唬她。
“笃笃笃,笃笃笃。”那妖怪小姑娘吓的把头缩进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