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军校

顺着夜色，我感受到了身后人的离去，就像我十分清楚王天风刚刚所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听见我与明台的对话。

“明台…”

我看着他

我知道他自重庆回来一直留存心事，也知道他刚刚逗我笑的时候，也拼命地想逗笑自己。

明台握住我的手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到了他们变成十恶不赦的叛徒，而我们需要解决他们的那一天，我们该怎么办？”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也知道第一次的暗杀目标与报纸上的头条成为了他心头上的大石。

我不忍地看着他，轻轻安慰

“也许你的大哥…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我只能说到这了。

他没有听懂我的弦外之音，只当我在安慰。他转而看向月色，轻轻地叹气。

我知道他现在的一切情绪未来都会迎刃而解，也十分清楚，真正需要思考这个问题的，是我而不是他。

记忆中出现温柔的身影。

我没有阻止她去日本

她终究走上了既定的道路。

如果到了那一天，我真的可以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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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后

昏暗的审讯室内，映着模糊的倒影。

“大汉奸，我不知道。”

忽然，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头上泼下冰凉的液体

他抓起我的下巴

“不想爸爸吗？不想温暖的家吗？”

我轻轻一笑。

我的意识已经十分模糊

似乎比上次关的更久。

我没有答话

又一桶凉水浇下来

“你告诉我，就可以回到温暖的家，就可以吃到家人给你的糖果….你不想要吗？”

恍然间，我听到模糊的话，意识像浆糊一般。

我咬唇，希望可以清醒一些。

“你最喜欢什么糖？”

眼前是模糊的倒影

“苏河糖…”

我说道

那是苏杭特产。

头上的灯顷刻亮了，它们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带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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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疼与连日的劳累影响着我，我睡得极不安稳。

不熟悉的黄灯照着

我看着陌生的墙壁

这不是我在军校的房间。

“醒了？”

王天风坐在房间的办公桌旁，郭骑云在身侧。

“长官。”

我起身，身体已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劳累

王天风示意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自我成为军校学员后首次与他平坐。

“从今天起，你就毕业了。”

我猛然看向他

模糊的大脑瞬间清醒

“你奉命重建军统上海情报网，为军统上海站行动组组长，代号毒蝎。”

我微眯着眼

组长？

毒蝎？

“郭骑云会与你一同回上海，从旁协助。”

…郭骑云协助？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明台呢？”

“你和明台不是生死搭档了。”

我猛地抬头

王天风做所有事都有自己的考虑，包括指定我和明台是生死搭档。

但是…但是，我直视着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忽然改变主意呢？

他递来一张纸

“在这上面写下给明台的信。说你不得不出去执行任务，自行申请撤销搭档。”

我小小地翻了白眼

且不说明台会不会信，就说自己决策让学员背锅，可真是一个长官的作风。

我听话地写下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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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个门，以后的所有危险，就都是真实的了。”

我轻轻抬眼，王天风的五官映在黄色的探照灯下

我忽然发现，从见到他开始，他从未向我流露更多其他的情绪

而现在，他的眼中，似乎有一丝骄傲，还有一些…担心。

像是临行前，长辈对小辈的目光。

“记着，一个优秀的特工，唯一的生存根基就是不畏死，唯一的生存法则是谁也别相信。”

我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