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楼兰客栈内的伙计们,这几日可是忙的人仰马翻。还不是因为迟府家的大小姐,七日后便要嫁给京城李家大公子。
这李家大公子可不得了,乃是当朝护国大将军李守义唯一的独苗苗,又是皇宫中羽军统领,太子最要好的朋友。
自然,能攀上这样的高门,迟家也不是个普通门户。
迟府老爷迟沣,乃是前朝宰相,曾经也是威风凛凛,为皇帝出谋划策的能臣!与李家老爷也算是同僚一场。
在十多年前沅岐与大乾两国交战中,迟沣与李守义联合其他大乾重臣,及时醒悟倒戈沅岐国君,使沅岐国君不费吹灰之力便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迟沣虽拥立有功,但自认为自己的才能比不过沅岐的宰相,主动请旨,要了一些良田,便来到益州老宅过他的潇洒晚年生活了。
时光荏苒,十多年过去,迟沣与朝中旧臣已经没几个在联系,对皇室来说,已无威胁。只是啊!缘分二字,哪里说得清,就算朝堂纷争诡秘复杂,又如何呢?挨不住孩子们之间有缘分啊!
这古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婚姻乃是一桩大事,怎能马虎。更何况迟沣对待自家孩子,那可是一个个的都视如珍宝。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大女儿即将远嫁京城,婚事可不得好好操办操办。
不得包下全益州城最大的酒楼,好好邀请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办上个七天八天的,将这门亲事办的热热闹闹,风风光光,让全益州的人都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一位如意郎君。
楼兰酒楼的老板,第一个举双手赞成。宴席必须办,风风光光的办。
酒楼里的伙计,面带微笑,脚下踩着风火轮一般,上蹿下跳,忙得是头昏脑涨,开心的不得了~
今日酒楼里邀请的便是各府里的公子千金,自然,新娘迟沐雪也在其列。
三楼东边雅间,迟沐雪与那些往日里的闺阁密友,一一告别,眼角含泪,依依不舍。
酒楼伙计张叁,刚上完热腾腾的新鲜菜肴,撤下瓜果盘子时,偷偷抬了一下眼,瞧了一眼传言中的迟家大美人。
穿着杏色桃花云杉广绣裙,头戴琳琅阁珠钗。杏眼传情,朱唇粉面,肌肤胜雪,不愧是益州城最富有的迟府千金。
这一身富贵穿着,怕是宫里的娘娘也比不过。
迟沫雪的妹妹迟沫瑶,瞧到了伙计贼眉鼠眼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张叁吓了一跳,连忙端着手里的盘子退了下去。这一出门,脸上便露出了冷笑,他可是偷偷听掌柜的与那娇滴滴的美新人说过,这李府公子,可是个面如恶煞的人物,京城里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可不愿将宝贝女儿嫁给李府公子的。迟沐雪再有钱,再美有什么用,还不是父母说嫁给谁就得嫁给谁,可惜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要嫁给那凶神恶煞的人物喽。
张叁看着手中没吃几口的糕点,心里堵着一口闷气,就这几盘糕点,可是值五十枚奉币呢,若他能娶一个像李府那样的富家小姐,别说长的如恶煞,长什么样他都娶。这活计是一天都不想干了。他看了一眼腰间悬挂的黑色腰牌,手一挥,便显示还有一千枚“奉币”,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安慰。
生活又充满希望了呢!
张叁左右瞧了一眼,偷偷将糕点塞进怀里。这才麻溜溜的跑到后院,将盘子往地上已经清空的木盆里那么一扔,也学着方才那迟沐瑶的口气命令道:“手上的动作都麻利点,厨师长还在等盘子呢,洗这么慢,你俩想找打吗。”
盘子方才那么一扔,好巧不巧的溅了正低着头洗盘子的南归,一脸木盆里的脏水。坐在一旁的竹吟,眼力见儿好,一个后退躲开了脏水。她看到南归的脸上,脏水滴落下来。
很捧场的,捧腹大笑了起来。
南归拧紧手中的抹布,怒火中烧的看着那伙计。
张叁顿时怂了起来,到底不是真的权势之人,哆嗦的叮嘱着,“你,你们就算是修仙之人,欠了债也是要还的。盘子得赶紧洗,还着急用呢。”那伙计说完,拔腿就跑了。
竹吟从地上捡了一件还算干净一点的抹布,丢给南归。
“师弟,擦擦吧!”
南归看了一眼身上挂着的抹布,嫌弃的丢在一旁。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水渍后,看着竹吟已经靠在一旁的树上,玩她那一股麻花辫子。
“要不是你昨日像饿鬼缠身一样吃那么多碗馄饨,我们至于要洗这么多盘子吗?”
说到这里,竹吟也很无奈。想她与师弟南归只不过十年未下山,这凡间已是大变了样。
百姓吃喝用度,居然不用银子支付,而用什么“奉币”。
何为“奉币”,竹吟与南归一开始表示乡下人进城,头回听。
他们二人下山的第一顿饱腹之餐,是在郊外一家,半天来不了一位客人的野店里。吃了一顿霸王餐之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