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门板发出一声巨响。
帐钩丝绦颤动。
郭云岫被大力甩飞至软榻之上,赵襄紧随而来,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困住她。
“陛下!”郭云岫侧头躲闪,试图唤回他的理智。可压在她身上的人双目狠而无神,已经陷入疯狂。
“陛下!”郭云岫看着皮肤上沾染的黏腻血迹,眸中闪过厌恶。
赵襄毫无章法地在她的身上乱拱,半边脸痉挛似的抽搐,整个人像一只狗一样,不断抽动鼻子。
什么狗屁丹药,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郭云岫拔下头顶的发簪,握在手心。她轻轻捻动珠花,一丝不易察觉的黑线灵活地没入她的云鬓之中。
她最后一次尝试叫醒他:“赵襄。”
他的目光聚集又散开。
“我与你虽不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但也算相识日久,我知你是一个傲骨在内,嶙嶙不屈之人。”
赵襄眸光涣散,痛苦地抱头□□:“给我药,拿药来……”
郭云岫警惕地注视他:“我不知后来你在宫中遇到了何种变故,以致重病羸弱,依赖丹药。但,一颗药而已,你真的会被这种东西主宰吗?”
她狐疑地打量着他的神情,不信一个杀尽兄弟,登上皇位的人,会如此不堪一击。
赵襄对她的话没有反应,他仍是不停地痛苦□□,时而抱头发狂,时而打颤低吼,连眼皮都跟着一块儿痉挛。
行状疯癫,毫无神智,亦没有丝毫身为帝王的尊严。
“陛下?”郭云岫轻唤一声,趁赵襄松懈,抽出一只手,挽了一下鬓边乱发。
旋即,她抬手,靠近他。
手指刚刚接触到皮肤,手腕便被人倏地抓住。
郭云岫眼皮一跳,当即抽手,没料到赵襄竟一声怒吼,整个人朝她压了下来。
他的双眼瞪大,目眦欲裂,瞳孔却频繁收缩。如此脸贴脸的距离,她终是在他野兽般的喘息声中,看到了他眸底竭力凝出的一丝神来。
“陛下?”郭云岫试探地再叫一声。
赵襄未有反应。
他胸前的几根肋骨硌得她生疼,她暗暗使力推开几分,再次抬手……
突然,门板被大力敲击,曹公公在门外着急地大喊:“皇上!皇上!外面走火了!您先跟奴才离开含章殿吧!”
走火?
郭云岫中途收手,一刹之间念头几转——真有如此巧合?
“皇上!皇上啊!龙体为重啊!”曹公公拍着门板,急得不行,又不敢真的擅自推门。
郭云岫想了想,提高音量:“曹公公,陛下说他要服药,你把药拿进来吧。”
“诶诶!”曹公公当即应声,小跑入内。
看到床上二人交叠的身姿又立刻低下头,向郭云岫请安:“淑妃娘娘金安,外头着火了,火势还不小呢,您快随皇上一起暂离此地吧。”
郭云岫扶了下发鬓,忧心道:“曹公公,陛下状态不对,一直喃喃着要服药,你身上有药吗?”
“有有!奴才带了药!”曹公公快步凑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凑到赵襄鼻下。
霎时,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在帷幔内漫开,郭云岫猝不及防被呛出了眼泪。
她再度伸手,这一次,赵襄被她毫不费力地推开了。
郭云岫立即下床,轻纱不经折腾已经损毁,露出了里衣,她随手披上一件斗篷,返回查看。
这么一点时间过去,赵襄的神智恢复了五分,眸光可以随人而动。
曹公公将外头的险情又报一遍:“皇上,含章殿相邻的院子着火了,火势眼看就要烧过来,您还在先回乾明殿歇息吧。”
这时,成娴跌跌撞撞跑进来:“陛下,陛下……”
她梨花带雨地一头扎进赵襄怀中:“陛下,外面走火了,臣妾担心您的龙体!”
赵襄被这一撞,彻底清醒,他垂眸平淡地睥了一眼怀中如泣如诉的美人,冷漠抬手。
曹公公立即上前,扶住赵襄的手臂:“皇上,您头还疼吗?您慢点儿起。”
成娴懂眼色地扶住另一边,也不哭出声了,默默掉着眼泪。
烛光下,赵襄眉目苍白,死气沉沉,活似一株枯败凋零的草木,不过一个起身的动作却显得异常艰难。
“咳咳咳……”还未完全站起,他竟差点咳得坐回去。
曹公公脸色大变,朝外高喊:“来人啊,宣御医!”
赵襄摆手:“咳咳……咳咳咳……先回乾明殿。”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赵襄被簇拥着离开,侍卫随护在侧,含章殿的其他宫女太监,因为‘秽乱后宫’一事还未定案而被全部收押。
偌大的宫殿,郭云岫独自静坐,听着殿外喧嚷的救火声。
阿越走进来,不知缘何,赵襄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