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人
书房外几个原本跟着吴芝华的仆人全都不敢上前,才被放回来不久的赵成兰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冲出来:“赵宴,你干什么!你快放了我妈?”
赵宴始终神色淡淡,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笑眼,也不阴郁,他没有理会吴芝华的谩骂,而是回了赵成兰一句:“怎么不亲亲热热地喊哥哥了?”
当初赵宴刚到赵家时,赵成兰可是整个赵家最欢迎赵宴认祖归宗的人了,甚至比他们的爹还要高兴。
特别是在知道赵宴搭上了江云岫以后,赵成兰不仅隔三差五地送东西,遇上赵成锡或者吴芝华找他的麻烦,她还会帮他说话。
表面功夫一流。
不过实际上,她的演技并不好。
“也对,都到了这会儿了,也没必要再继续假惺惺地做戏了,是吧?”赵宴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接着猛地冷下去。
“把赵成兰一起带下去。”
又是另外两个保镖架起了赵成兰,两母女一前一后被强行带离。
这场闹剧把本在其他地方搜查的黎潜引了出来,看到事态已经控制住,黎潜转身,准备回去继续搜查,不曾想身后竟有脚步跟随。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按照原来的打算回赵成锡卧室,而是继续往前直走,一直到走廊的尽头。
黎潜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他的时间不多,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赵总跟过来,是有话要说吗?”
赵成锡的卧室和书房都在别墅二楼,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外,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树挡住了大部分阳光。
只余下少数丝丝缕缕的光线从枝叶的缝隙投射到屋内,在走廊的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倒影。
吴芝华的骂声渐渐遥远,赵宴冷淡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只见他的眼尾微微上扬,显出一双熟悉又轻佻的桃花眼。
赵宴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上一次专门邀请黎检参加的我和我妻子的结婚典礼,出了些岔子,怕招待有所不周,特别向黎检告一声歉。”
黎潜倏地抬眼,眸光锋利如刀:“我记得,婚礼已经取消,赵总现在就称呼为妻子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呢?”
赵宴笑意不变:“黎检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接亲这一个环节我可是顺利完成了的,我已经把云岫从江家接出来了,是陈叔亲手把她交给我的。”
“虽然我们后面没有完成全部的仪式,但她是我的人这一点,已经成了。”
‘她是我的人’五个字,赵宴字字重音。
黎潜闭了闭眼。
自从做了检察官,黎潜一直是身着制服扫黑除恶,养出了一身正气,从前那些阴暗的怨和戾,仿佛已然从他的灵魂中消失了。
但是此时此刻,黎潜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丝毫改变,他的背后就好似漫出了无穷无尽、沉沦阴冷的暗黑气息。
一瞬间,黎潜像是变了个人。
他的眼底结冰,嘴角却古怪地挂了一丝笑意:“你不会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这局棋,将赵氏置于了万劫不复之地吧?”
黎潜冷冷地瞥了赵宴一眼,带着一种无声的张扬的挑衅:“赵氏、赵家,还有你,不过都是棋子。”
那一丝古怪的笑意落下,黎潜面无表情道:“可惜的是,你现在已经无用了。”
这波嘲讽,或者说碾压,相当到位了,赵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片刻后,赵宴忽地将紧皱的眉头微微挑高,双眸也在陡然间冒出一股奇异的光来。
他明明没笑,整张脸却诡异地呈现出笑模样:“只要我们的婚约还在一日,我一日都是她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赵宴的眸光扭曲而兴奋:“你觉得这局棋下得好吗?”
“我们筹划了这么久,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赵氏算什么?赵家?呵,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稀罕这个赵家呢?”
“我恨赵家!恨这里每一个虚伪又恶毒的人!”
赵宴顿了一下,语调急转,低沉而温柔道:“我和云岫,我们,我们一直是携手共进、志同道合、密不可分的两个人啊。”
黎潜愣了。
他猜错了一件事——赵宴是同谋。
他不知道赵宴恨赵家,赵宴的一切都源自于赵家,却恨到和江云岫联手,搞垮了赵家。
黎潜也曾调查过赵宴,知道赵宴的母亲只是赵家家主的一段露水情缘,很快便惨遭抛弃,即便是后来生下了赵宴,赵家家主也从没想过把孩子认回赵家。
很多人都以为赵宴是认祖归宗之后才和江云岫有了联系,他们不知道,赵宴实则是依靠和江云岫的这一层关系才被认回赵家。
黎潜查到这一层的时候,还以为接近赵宴只是江云岫下的一步棋,婚约便是他们的合作书。
毕竟江云岫需要一个洗白江氏的工具,赵氏就很合适。
但如果赵宴是同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