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
合。”
“这里是一年前,有人潜入我住处布置了机关,被插中腹部,我记得当时的箭头是特制的,陷在肉里拔不出来,医生将这一整块肉全部割开了,才把箭头取出来。”
“这里是两年前……”
“三年前……”
“这是我六年前从庄园离开的那天,刚翻出后门,便遭了一顿闷棍,这道疤是当时做手术留下的。”
“江昌海的余党,每一个都在找我报仇,因为我把人送进了监狱,才会有之后的自杀。”
黎潜始终平静,平静地似是封印了波涛骇浪的一层冰面:“当上检察官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阅了江昌海入狱后的所有影像资料。”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冰面出现裂痕,肆虐的风从海底刮上来。
“陈山是最后一个接触江昌海的人,他在离开前有一个非常异常的举动。”黎潜抬眸,锐光乍现,“他拿出了一只镯子。”
“而你戴着那只镯子在宴会上翩翩起舞的照片早在之前,就已经传遍网络。”
黎潜看过那张照片多少遍,就后悔自己没有和江云岫一起跳第一支舞多少遍,直到他看到了那段监控录像。
江云岫眸光暗下来,安静地等待着黎潜说完最后的话,他说:“他们知道,报仇找错了人吗?”
黎潜的气势还是很足,居高临下地迫人,字字透着危险的气息。
时隔多年,江云岫早都把镯子一事忘干净了,没想到又被提起。她想起一些往事,神色变得有些涣散。
其实也不是多高深莫测的操作,不过是江昌海信任的医生经年累月的暗示,才会有后面用镯子完成的最后一击。
不过……
江云岫姿态懒散,轻飘飘地瞥了黎潜一眼,抬手抚上了那道最新的伤痕。
纱布鼓啷啷的,有血液晕开,江云岫纤细的指尖滑过那片红色,在纱布边缘的皮肤处轻轻摩挲了几下。
黎潜腹部的肌肉骤然缩紧,又因为拉扯到伤口疼得抽气。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似气得狠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你!”
江云岫眨了下眼睛,这个时候了,她的眼睛里还是一片澄净,若是从前黎潜一定会觉得这双眼睛纯洁无瑕,而如今,他只觉得它空得人心慌。
“我不太喜欢这种因果。”江云岫微微蹙眉,竟露出些许不满的神色来,好似黎潜这些年受的这些伤对她来讲,是一件麻烦事。
人确实不是因为黎潜死的,这种沾血的因果……
“缠人的很。”
她抽出手,指尖移动到了另一条疤痕上,从头摸到尾:“这样吧,我还你一个问题。”
说到这儿,似乎又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江云岫饶有兴致地盯着黎潜:“黎检察官可以好好想一想,是要用这个问题找到六年前的真相,还是……别的什么?”
黎潜皱了一下眉,几乎没有纠结,直接开口问道:“你一定要和赵宴结婚吗?”
这个问题……
江云岫扬了扬眉梢:“当然……”
“唔!”
黎潜突然俯身,堵住了江云岫的嘴。
他本是满心怒火,只想不管不顾地堵上她那张令人恼恨的嘴,不曾想,刚一接触到两片柔软的唇瓣,黎潜便头皮一麻。
他轻轻吸了一下,像吸住了一朵柔滑的果冻。
黎潜含着果冻,丝毫不敢用力,只觉得一股馥郁的芳香从鼻尖口腔一路滑入肺腑,沁人心脾的同时香得他头晕目眩。
他按着她后脑勺的手抖了一下,一动不动地贴着她的唇瓣,整个人是今生都未曾有过的慌乱无措。
江云岫忽然睁开眼,这么近的距离容不得她再看不见他。
黎潜睫毛微动,她眸中就有一片阴影跟着动了,他心头一热,无意识又吸了一口。她的下唇瓣滑进嘴里,黎潜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觉得甜。
真甜。
满腹的怨怼,六年的执拗与不甘,顷刻间,化为飞烟。
他得寸进尺地吻下去,心脏在胸腔内飞快地跳动,悸动得发痛。
“叮——”
忽然,一声信息铃响,黎潜掀开了一线眼皮,一扫而过,目光却倏地凝住。
江云岫摆在梳妆台上的手机,赫然显示了一条信息,预览的内容有限,但区区几个字足以掀起风浪。
——赵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