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里
又过了两天,永平王府送来了请帖,永平王妃准备在府上办个赏花宴,请各家公子小姐前往,主要还是为进城的公子小姐们提供一个相看的场地,说的更直白点就是给永平王世子萧城选妃,顺便再开个相亲大会。
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家中女眷和小辈去的,可谁让靖安王府上没有女眷和小辈,安定侯更是孤身一人,再加上设宴的人是在外征战多年刚回京的永平王,就算是不着调的萧穆迟也得给点面子,更别说两人在明面上还有个表兄弟的关系。
好在这两人都是无权无势并且对权势没有半分留恋的人,出席这种宴会也不会让皇帝猜疑,所以萧穆迟也只是简单和应天渊商量了一下就敲定了一起去。
萧穆迟将请帖放在了一边,上下打量着坐在书桌前看书的应天渊。
应天渊今天穿的是一件玄色长衫,长衫上用黑色的线绣着繁复的暗花,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可是萧穆迟却不满意,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小屁孩,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也十六了吧,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正好永安王府不是要办什么赏花宴,你要不也在那赏花宴上想看想看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本王做主给你娶回来。”
应天渊下笔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顺畅“不用,不需要,我没有成家的打算。”
萧穆迟趴在桌子上,从下往上看向应天渊“别那么冷漠么,你不想是还没有试过那滋味,也怪我粗心大意的,别家少年郎十四五岁就安排通房丫头了,你都十六了我却什么都没有教过你,这样吧,我这府上你看上谁了尽可收了,本王绝无二话。”
应天渊听着萧穆迟这话没有来的多了丝厌烦,他提笔沾墨,轻轻一甩,黑色的墨汁就落到了萧穆迟天蓝色的外袍上 ,晕开了一大片。
萧穆迟惊叫一声看着自己的衣服抱怨道:“你这孩子未免太小心眼了,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么,你就这么污了我的衣服,真没肚量。”
应天渊则是笑眯眯的看着萧穆迟“王爷实在不好意思,我这笔没拿稳。”
萧穆迟看着应天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之后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看着萧穆迟的背影应天渊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丝慌乱“王爷你去哪?”
萧穆迟头也没回“你不愿意听我叨叨,我也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去找愿意听我叨叨的去。”
应天渊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整个胸腔都被酸涩占满,他说去找愿意听他叨叨的,能是谁呢?听说他最近和暗香楼的花魁走的近,也经常去镜音楼听曲,还为那位叫鸢尾的姑娘一掷千金,他回去找谁呢?他以他们会不会也会像对自己一样温柔耐心。
应天渊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些荒谬的想法都甩出去,从他第一次遇见萧穆迟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浪荡的不是么,这么些年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都没有断过,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
应天渊强行让自己静下心来,继续写字。
太阳落山了,天色渐渐黑沉,应天渊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翻看,只是痴痴的望着府门的方向。
小厮敲了敲门这才将应天渊的理智拉回来“侯爷,该用膳了。”
应天渊低头看着书并没有抬头,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许“王爷回来了么?”
小厮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言侍卫刚回来通传过了,王爷今晚宿在醉香楼,不回来吃了。”
萧穆迟翻书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好,我知道了。”
用过晚膳之后应天渊又钻进了书房看书,毫无疑问平时的应天渊是用功的,也许是因为少年时经历的事情,也许是萧穆迟对他说的那句话真的被他记在了心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充实自己。
可是今晚他真的看不下去那些书,应天渊总是会想起萧穆迟,想着萧穆迟现在是不是在别人的床上,和那些陌生的女人做着太学里那些不务正业的同学手中的画本子上画着的那些事情。
他焦躁不安,可是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早早躺到了床上想着睡过去了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萧穆迟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想放过他,是的他梦到了萧穆迟。
梦里的萧穆迟穿着早上见他的那件天蓝色的外袍,外袍胸口还有他上午甩上去的墨渍,外袍胸口大敞,露出大片白玉一样的胸膛,是的他没有穿里衣。
萧穆迟斜倚在贵妃榻上,天蓝色的外袍垂坠下来,将将遮住胸前两点,他葱白的手指划过英挺的鼻尖,淡粉色的薄唇,修长的脖颈,白皙的胸膛,之后离开身体冲着应天渊勾了勾。
应天渊哪见过这副场景,冲着萧穆迟就扑了过去,就在马上要吻上那双薄唇的前一刻,他被敲门声吵醒了。
梦中的场景仍旧鲜活的在脑海中留存着,发生的一切让应天渊不得不重塑价值观。
门外的小厮仍旧敲着门“侯爷,侯爷,该去上课了 ,晚了先生要打手板的。”
应天渊不愿意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