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中严师
每逢射箭课上,女阁学子都十分紧张,只因教授她们这门课的老师庾之堂是出了名的严厉,行伍出身向来不爱弯弯绕绕,骂起人来更是不带重样,给女阁学子上课也像在军营中训练士兵一样,丝毫不会心慈手软,
女阁众人第一次上射箭课时,有好几个姑娘被他骂得丢了弓箭不顾形象哇哇大哭,这不哭还好一哭倒是把这位庾都尉惹得一肚子火,骂起人来更加不留情面了。
庾之堂本来就对来女阁教授女子不满,再遇上学子因为拉不动弓箭被他骂了两句就哭哭啼啼,更是火冒三丈,当场直接发话,所有学子必须射中靶心才能下课,无一例外。
这也就导致女阁学子的第一节射箭课,直接从清晨一直上到日暮时分。
沐仲羽记得她当时不知道拉了几百次弓,射得箭才稍微离靶心近了一点,整个人又累又渴,还丝毫不敢懈怠,靶场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到了正午时分日头毒辣,她们一群人自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口干舌燥的很,而庾之堂则搬了个凳子躲在树荫下悠闲自在地吃瓜果,还不忘对她们每个人的箭术发表一番毒辣的评价。
靶场上的人越来越少,沐仲羽的心里也难免焦躁不安,随着箭篓里最后一支箭的正中靶心,沐仲羽欣喜难耐,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休息了,就在她把弓箭归置原处时刚好与庾之堂擦肩而过,看到沐仲羽满头大汗一身狼狈的模样,庾之堂开口语气充满讥讽,“公主这是才射中靶心?”
沐仲羽行了学生礼后应答:“学生愚钝,劳烦庾都尉费心教导。”
“在下可不敢称公主的老师,况且公主用愚钝二字形容自己倒是不妥,或许作茧自缚更适合长公主殿下。”庾之堂冷哼一声留下这句话后就负手离开了。
沐仲羽听出来庾之堂此言是在暗讽她提出重启女阁之举,不过沐仲羽并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毕竟女阁自重启以来天下人骂她的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况且庾之堂所言和那些文人所述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射箭课后女阁众位学子用食执著时手都难免发抖,主要是先前在靶场手持弓箭太久,那天晚上女阁寝院方向一片怨声载道。
在沐仲羽第三次执箸夹食失败后,一旁的侍女常春终究是没有忍住上前为她执箸布菜,“这庾都尉真是过分,哪有第一次上射箭课就要人射中靶心的,公主和诸位小姐都是娇贵之躯以前哪里射过箭,凡事都应该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沐仲羽知道常春这个人最爱护短,所以也不反驳,而且被人护着的感觉甚是美妙,她只好一边憋笑一边点头应着常春的话。
后来射箭课上受到的折磨多了,沐仲羽对于身体的酸痛感也就有些免疫了,倒是常春还是回回课后都要在院子里骂庾之堂好久,不过到底是女孩子骂起人来不痛不痒的,沐仲羽心想要是常春见过庾之堂在课上骂人那架势,估计她能气得回宫告状。
沐仲羽暗自庆幸还好他们二人平日里碰不上,幸亏女阁早有规定,学子的侍女平日不得踏入教学区域。
次日清晨沐仲羽起身换上了箭袖,也束起了头发,轻装上阵为了射箭课上方便活动。
一到靶场沐仲羽就看见大家脸色都不太好,不用问就知道今天的射箭课又要出新花样。
不出所料,只见庾之堂眼神示意后,就有仆从抬上了一筐苹果。
庾之堂站在靶场中央云淡风轻地说道:“今日两人为一组,一人负责头顶这框中的苹果,另外一人则负责射中这苹果,既考验你们的箭术也考验你们对彼此的信任。”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
大家还来不及思考,庾之堂又是一句惊人话语道:“上节课箭术考核排名偶数的出列,今日就由你们顶着苹果。”
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我上次考核是第十三名,幸好幸好。”
“我是四十二名,我完蛋了,我不想死啊!”
“我是多少名来着……我是二十八名,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被抽中射箭的人暂时把放着的心悬了下来,被抽中当靶子的人就没有那么平静了,有几个心理素质不过关想要弃赛,直接被庾之堂一句话打了回来,“弃赛之人将失去参加分殿考核的资格。”
庾之堂是懂得如何拿捏住她们的,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这两个月后的分殿考核就是诸位学子的七寸。毕竟她们千辛万苦进入女阁求学,又坚持到如今,马上就是分殿考核胜利在望了,要是这个时候前功尽弃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如今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拼一把了!
第一组上场持弓箭的是傅凌薇,大家都屏息以待,深怕眨眼的功夫错过了什么瞬间。
毕竟傅凌薇可是回回箭术考核都拔得头筹,也是唯一获得庾之堂点头认可的学子。
只见傅凌薇手持弓箭,目光专注,须臾间,箭发弓落,一气呵成。
如果不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