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为。虽没人说是谁授意，但她想来多半也是秦镜居的意思。

这便宜爹多少还是听信了徐半截的话，到底不似之前那么不闻不问。

秦疏院子里的月银用品也恢复如常，碧翠从府上领了冬天的布匹回来，高高兴兴地打算替秦疏做两身冬衣。

叶箐就着炭火嗑瓜子，心里盘算着后续的打算。

一月前她便差人去京城的房产市场打听了一下行情，如今地价也说不上便宜，她咬牙买下了一座离书院不远的小院，到时候去了京城，只待秦疏恢复神智，便去上学，然后考取功名。等将来他功成名就，那院子也坐地起价，她再大赚一笔，便可以退隐山林了。

一切都计划的不错，只是每每想到那场景叶箐又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

她情不自禁便将目光落到秦疏身上，看着看着便发起呆来，也没注意到少年睁开了双眼。

秦疏近两月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白日那小傻子的影响，如今他亦越来越不排斥叶箐的接触。

这是这女人近来时常望着他发呆，那眼神缥缈，明明凝视着他，他却觉得她在透过自己看向未知的地方。

秦疏莫名心中一凛，皱起眉头。

他看向叶箐，发现对方连他醒来都没发现，心中不由又憋闷起来。

好在恰在此时，碧翠拿着一匹鹅黄色云湖缀纹的布匹进来，拉起叶箐：“叶姑娘，我看这颜色与你也配，何不留着做一身新裙子？”

叶箐无可无不可，任她拉着自己量尺寸。

“姑娘来这么久了，也没置办一身新衣服，如今咱们院子吃穿用度也少不了了，姑娘也该用些好的了……”

这话两人都未避讳着秦疏，把往日受尽苦楚的日子只当玩笑说出来，又当他是不懂人情的小孩子，哪里懂这些东西。殊不知秦疏是个新瓶装旧魂，只听他们言笑晏晏，那张脸早已沉如深潭。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秦镜居动身去西山收茶的时日。

他这一去就是今年秋明年春方才回，府上发生多大的事也保准来不及回来照应。

不似原画中一走了之，秦镜居居然留下了两个会拳脚功夫的护卫到秦疏院子中来，还差人送了百八十两银子给了叶箐。虽说她如今也不缺这点银钱，不过有总比没来得强。

为此叶箐心情还算不错，连那一向得不到好果子吃的徐半截近日也终于得了叶箐几个好脸色看，以至于来秦疏这院子是越来越勤。

只是他左看右看依然是窥不透叶箐是个什么命数，时不时唉声叹气，哀呼命煞之人，退避三舍，时不时又捶胸顿足，直道吉人天相，渡人渡己。

叶箐与碧翠便全当看戏，天天嗑着瓜子看徐半截表演独角戏。

然而白日的平静之下却隐藏着巨大的旋涡，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得尸骨无存。

叶箐不敢有任何差池。

她暗中买通的盗墓贼，日夜不停从离秦府外的小山处挖了一条通道，直通到秦疏那床底下。

她又差李叔去买通了仵作，物色了两具与自己和秦疏身形差不多的无名尸首。

秦镜居走后的一个月，那日秋雨初歇，是难得的一个艳阳天，湿漉漉的泥土被晒得干爽，散发出秋日的气息。

下午的时候，叶箐差人挪了两把躺椅到院中，与秦疏并排躺着喝茶晒太阳。

秦疏白日似乎越来越嗜睡，叶箐侧头就看到近来被养得圆润起来的少年脸上发丝纷飞，她侧身，伸手替他拂开发丝，却听院墙之外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声。

她抬头看去，便见那院墙之上跃上一只通体黑色的野猫，碧绿的眼睛看向两人。

她再回头，见睡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少年眼神冷冽，正直直盯着那猫。

傍晚，叶箐开始心慌起来。

黑猫的出现不是无缘无故的，那是她在漫画中设置的暗喻，预示着男主的劫难。

收拾碗筷的时候，叶箐没拿稳，精致的瓷器碎了一地。

她俯身想捡，却被秦疏拦住。

少年蹲下身，将碎瓷片捡起来。

叶箐心事重重，没发现少年这一瞬间的异样。

碧翠听到声音很快进来，看到秦疏在收拾那一地烂摊子忙将人请到一旁，自己拿了扫帚打扫。

等她收拾好，叶箐突兀道：“碧翠，我落了个东西在茵茵姑娘那院子里，你去帮我拿一下吧，我看茵茵那小丫鬟也怪想你的，顺道今晚你便去那边与小姑娘叙叙旧吧。”

碧翠听了道：“姑娘说笑了，这时辰也不早了，奴婢还要伺候少爷洗漱呢！”

“无妨，今晚有我，你不必担心。”

“可是……”

“那东西很重要，你不去我不放心。”

碧翠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收拾完那碎片又收拾起了房间，一刻也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