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的结果
是的,他的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简洁明快的,也是特别通透纯情的,他现在就是这么看待对方的,他也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违背自己的意愿。
他清楚地知道对方准是把这个实际上还处于半生不熟状态的事当做一个天大的人情送给了他,并以此酬谢或者抵消他平时替这家伙干的那些数不清的冤枉活。
这当然是一个极好的理由,一个相当漂亮的措施,一个非常完美的做法,显得既冠冕堂皇又无懈可击,完全能够一本正经地拿上桌面来呈现给任何尊贵的客人,就像现在的狗肉一样。
至于桌面下依然存着的诸多破烂东西嘛,就像街边公共厕所的夹角处通常堆着的破烂杂物一样,尽管他是十八分的看不惯,但是却无力去改变什么,他甚至连其中的一分也改变不了。
人家以为彻底地还完人情了,那就是铁定彻底地还完人情了,他不能改变人家的以为,那是铁定不肯能的事,虽然他用一头大活牛换来的只是一只恶心人的小死老鼠。
“也是啊,在这种情况下能侥幸换回来一只恶心人的小死老鼠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他不禁习惯性地冷笑着想道。
“小张,刚才接了个电话通知,说是明天后天县里有个※※骨干培训班,我请示完姜局长了,他说让你去参加——哦,就在交通局会议室,明天上午9点开始,我给你说一下。”他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屁股还没碰着椅子的表皮呢,刘宝库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懒洋洋地对他安排道,这家伙终于逮到他了,再不把通知说出来并甩出去就把自己给难为死了,好像这个通知就是临时长在其肚子里一个超级大肿瘤一样。
“噢,刘主任,我知道了,明天准时去。”桂卿立即答应道,宛如肚子不饿的人被迫吃了一碗没有任何盐味的白水煮面条子一般。
对于这种比较常规化和经常化的业务培训,去参加的人往往都是各个单位的笔杆子,都是真正直接出大力干大活的人,他当然明白这种事根本没人愿意和他争,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压根就没得选。
当然了,如果他硬是找个类似于身体不舒服了或者家里临时有急事了之类的理由说自己捞不着去参加,那也行,反正到头来具体的活还是他干,这是肯定没跑的,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这一点。
“哎呦,小张,你现在可是成咱单位里的大忙人了啊,干完私人的活再干公家的活,你可是哪边都不耽误啊,厉害,确实厉害!”渠玉晶此时就像一尊不知因为何故突然显灵了的泥菩萨一般,先是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报纸,连肩膀上那颗总是表现得十分傲慢和野蛮的头也不愿意抬一下,然后她单等刘宝库摇摇晃晃地下完正式通知了,才在那里不尴不尬地这样自言自语道,谁也搞不清楚她是在天真地嘲笑桂卿呢,还是在无情地讽刺他呢,或者是既天真地嘲笑又无情地讽刺他,总而言之肯定不是在同情和怜惜他。
桂卿听后很是无奈地清汤寡水一般地笑了笑,在面对渠玉晶这种饱含着浓浓无知气息的颇为无厘头的话时,他觉得自己能够选择的最为明智的做法还是保持一定时间的沉默,因为他永远都拿不准他一旦按照自己心中的本意回答完之后,对方会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鬼话来。
她虽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总是不按正常路子出牌的庸俗女人,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一般情况下她对谁也没什么太大的恶意,她之所以会频频出现说话不大入路的可笑情况,仅仅是因为智商跟不上情商的匆匆脚步,或者是情商跟不上智商的咄咄速度而已,并无其它因素参杂在其中。
刘宝库颇为厌烦地看了一眼渠玉晶后没再多插言,而是倚在墙边去蹭自己的驼背了,因为那样做他感觉整个人会更舒服一点,这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似乎比在家里的席梦思床垫上和自己的老婆盖一床被子睡一块增加两人之间的私密感情还要过瘾十几倍呢。
俗话说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别的肢体快乐再诱人,再美好,再激动人心,再能让他返老还童和重新变得气血方刚,也不及眼下在墙上来来回回地蹭蹭背来得现实。
他历来都是一个最注重现实利益的人了,就是一百头力大无穷的野牛在后边拽他的屁股,也不会让他在这条路上后退半步。
桂卿见状只好积极主动地挑起另外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普通话题来化解渠玉晶的慷慨发言无人加以认真理睬的尴尬局面,毕竟她的那些废话都是冲着他来的,都是基于他的存在而产生的,尽管那些在他听起来实际上非常噎人的烂话其实并不好完美地回答,而且其中也缺乏足够的善意和温情,但是他依然也不能装聋作哑太久,连一点点最微乎其微的意见都不发表,那样的话就显得他不太讲究了,而他又是个天生就想好的人,不愿意让别人的情绪受到任何来自自己的不良影响。
“唉,忙不忙的咱也不当家啊,咱说了也不算啊,毕竟哪个活也不是咱自己主动找来的啊。”他微微地叹了口气后有气无力地回应道,颇有点无辜的意思,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