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傅皓说道:“灵界的诫鞭伤灵脉，你初入灵界，没有多少灵能可耗，若是伤了元神，日后增灵必定受阻。”

玄歌听罢后怕不已，如此说来，若是今晚不曾碰到傅皓，再被其它人遇上按着规矩罚下去，那么很可能她在灵界就真的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多谢前辈垂怜。”她几经张口，心想这傅皓虽是惑明人，虽是帮了她，还是很难了解他的初衷，还是别轻易说话才好。

傅皓却微微一笑:“我是惑明人，年长你……至少是二百多岁有余吧，帮你并不是因为你长得美。”

这么说，此人更大有可能就是段鸿羲，正想着自己应该大方承认还是装傻，就听对方继续说道:“稍后在帝君殿中，你会见到梦图的五位理事，除了你刚刚见到的冷觋，林嘉也是炎海人，而周慕阳虽然是惑明人，他向来与炎海人为伍，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论他们问什么，都由我来替你答，你尽量保持沉默。我会跟所有人说，你是我的小情人，虽然这会对你的名誉有所损伤，但事情到这个地步，只有这样才能保你在梦图能够安枕无虞。”

“前辈，你的伤……”不论此人如何得知她的身份，毕竟是承诺要帮她，她不得不了解一下此人的状况。虽然说起来她误闯禁地算不得不得了的事，但和前辈动手大约算得上大罪，方才他出手打伤冷觋一事只怕是没完。他如今就伤着，就连冷觋都调侃以及质疑他的承受能力，她心中也是生出些许担忧来。

傅皓微微叹气，说道:“前些日子那几个炎海人在惑明出手的时候，帝君为了阻止我前去阻拦，断了我的灵脉和筋骨，如今早已续上，只是恢复起来尚需时日。”

玄歌心下一沉，纵是梦图帝君，也是不允许弟子和炎海人做对的吗？

见玄歌面色微变，傅皓道:“帝君平日待我很好，通常情况下若是冷觋不寻事上门，他不会对我动手。你也不必担心我的安危，冷觋虽然跋扈，我毕竟是帝君的亲传弟子，他不敢真的伤我灵脉，不过逞逞面上的威风罢了。”

玄歌看得出，这个傅皓虽然在梦图有一席之位，仍旧委曲求全在炎海人手下，虽有傲骨，这样的傲骨也不过让他多吃些亏，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前辈，其实您不必要这样帮晚辈。晚辈只是个无名小卒，若是因为晚辈伤了您与其它人的和气，实在……”

“惑明公主，怎么能算是无名小卒？”傅皓突然说道。

玄歌一愣。

傅皓道：“当年我们得紫云石的时候，劭泽就曾定下规矩，此宝非皇室之人不能动。日前惑明靖和公主忽然缠绵病榻，看来是另有缘由啊。”

“万一我是抢来的呢？”玄歌干巴巴地问了一句。

傅皓打量了她一番，却笑了：“虽然旁人看不出你什么来由，毕竟我是惑明人，我不会看错的。”

玄歌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如此一说，倒是自暴了身份，免得她再费心去发掘。想到面前的人就是当年声名大振的护天军统领，一种崇敬之情油然而生：“前辈，您......”

不等她说完，傅皓已然很自然地小幅度向她抱了抱拳，说道：“我是宣尊一朝的护天军统领段鸿羲。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的小公主。”

玄歌见他首先自报家门，这才彻底确认了自己判断无误，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郑重地向傅皓行了个天揖礼：“久闻前辈大名，前辈就不要提晚辈这些事了，进入灵界，晚辈就是从零开始，什么都不是。”

傅皓见她露出笑意，似乎自己也被她稍纵即逝的笑容感染，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你大可放心，你如今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惑明人的影子。若不是你身上戴着紫云石，我也很难认得出来。”

“可是前辈，您这样帮我，自己麻烦可能会比我更大。”

怎奈此话出口，傅皓却爽朗一笑:“你是咱们惑明的当朝公主，我就算自损三千，也必保你毫发无损，否则，我就是……”

话说一半，傅皓却是忽然哽住，半晌，方自嘲一笑:“左右我在灵界数百年来，也不曾真的有能力为惑明做过什么。大事做不了，护你周全还是可以的。”

“前辈不必这么妄自菲薄，我们惑明人，从来都不甘于做旁人的手下败将。屈辱只是一时，总有一天我们会得以扬眉吐气的。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试着给惑明搏个安宁罢了。”

傅皓听着她的豪言壮志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也不忍心打击她，只是侧面说道:“此事任重而道远，切勿心急。”

这时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已经冲破黑暗，自山脊之间的空隙透入林荫之中。傅皓见状忙道:“时间到了，咱们去帝君大殿。”

“前辈。”玄歌忽然抓住傅皓的袖口，一番话哽在喉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几乎难以想象若是进了帝君殿里，冷觋将如何对今夜之事发酵，只怕即便傅皓是帝君亲传弟子，也难逃惩罚。

傅皓安慰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说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