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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伙盗墓贼。
两个大汉把铁锹挥舞得生风,一点不遮掩,毫不顾忌自己干的是不光采勾当。瘦猴翘着腿坐在墓碑上,斜着眼睛看这两人忙活。
奚禾斟酌着动手的时机。只听得身旁枝叶摇动,再看过去时,娄焚晔不见了。
回头,他已从躲藏的地方钻了出去,迎着黯淡月光立于三个盗墓贼面前,喝道:“住手!”
奚禾无奈地摇了摇头,拨开树叶,跟着钻出去。
两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眼前,又是半夜在这坟地上,着实骇人。
挖坟的两人以为撞见了鬼,吓得丢了铁锹,转身就跑。瘦猴胆大得多,在鞋底敲了敲烟灰,屁股依旧坐在墓碑上没挪动分毫。
“两个怂货,跑什么跑。”他往旁边地上呸了一口,“给老子回来。”
两个人已经屁滚尿流跑出好几米,听到瘦猴发话,赶忙慌慌张张回头。见瘦猴模样淡定,不知不觉也没那么害怕了。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大声问道:“你们是谁,想干啥?”他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强撑。
“过路之人。”娄焚晔坦然道,“倒是你们几个,半夜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两个人相视一眼,一人结巴道:“凭,凭啥告诉你。我们干啥和你有啥关系?”
“路过此地,遇见贼人正在盗挖墓穴,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娄焚晔朗声道,眼神转向还悠闲坐着的瘦猴,“你将墓碑坐于身下,于死者是大不敬。”
瘦猴一张干瘦老脸上满是不屑,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奚禾,咂摸了几下嘴:“一对野鸳鸯还扮起大侠来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今个你爷爷心情好,放你们一马,识相的赶快滚!”
野鸳鸯?奚禾知道这荒郊野岭,他们孤男寡女被误会成出来偷情的了。
此时恰有一阵风袭来,吹散了遮蔽月光的阴云。只见娄焚晔脸上迅速飞上薄红,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气愤道:“不准胡言乱语。你们要是再不离开,我就要动手了。”
瘦猴压根不把娄焚晔放在眼里:“呦,小伙胆子还挺大。爷爷我换主意了,你可以走,后面那个丫头留下。”
这句话仿佛戳中娄焚晔死穴,他神情瞬间冷了下来:“屡教不改,该打。”
说罢,他不知从哪处摸出了一把短匕,反握在手中,俨然一副要与瘦猴干上的架势。
瘦猴用烟杆朝躲在旁边,唯唯诺诺的两个大汉点了点,示意他们上。
两人捡起地上的铁锹,犹豫着不敢动手。
“上啊。”瘦猴脸皱成一团,不耐烦地催促。
大汉把心一横,大吼着抄起铁锹,朝娄焚晔冲了过来。娄焚晔手中只一把短小匕首,见势立马往旁边闪开。
两只铁锹猛烈地撞到一起,磨擦出巨大声响,在此时显得更加刺耳。娄焚晔后背贴着铁器,堪堪避开。
两人一击不成,又挥舞着铁锹朝娄焚晔脑袋上招呼。他俩力气极大,速度也不慢,要是这下挨实了,不晕也得懵一会。
手短对上手长,娄焚晔索性放弃拉开距离,扭头俯身,灵巧地从二人攻击的间隙里钻过,眨眼间便来到他们身后。
被匕首抵住脖子的时候,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自顾自挥着胳膊攻击空气。直到颈上一凉,他才一个机灵清醒了,手中铁锹跌落在地,再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人也被吓住:“你,你,你可不要乱来。”
瘦猴终于收起他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原来是个练家子,倒有两下子。小子,你半夜跑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娄焚晔道:“刚才说过,我只是意外路过,看不得有人挖坟盗墓才贸然出手。若你们就此停手,且能诚心悔过,发誓永不再做此事,我就放过你们。”
瘦猴眯起眼睛,皱巴巴的脸在昏暗中有些诡异:“好,我答应。”
娄焚晔不疑有他,收起匕首,把已经吓傻的二人往前一推。
瘦猴眼中一道寒光闪过,顷刻间便从碑上跃起,右手五指成爪,直逼娄焚晔面门。
娄焚晔扭身躲开,瘦猴却突然冷笑出声。与此同时,他握着的左手在半空一扬,碎屑自指缝倾泻而下,散发出幽幽绿光。
不好,奚禾心中警铃大作,想也不想便冲上前,抬手替娄焚晔挡住。
碎屑接触到袖子,发出“刺啦”一声,烧焦的气味传来。奚禾察觉到手背刺痛,低头一看,碎屑在皮肤上烧出了黑色小坑,还在往外蔓延。
她正犹豫要不要暴露修士身份治疗,娄焚晔就先一步掏出乾坤袋,慌乱地翻找出一瓶伤药:“姐姐为何要替我挡下,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打紧。”
伤口接触到药水,瞬间恢复如初。
瘦猴见状脸色大变,后退一步问道:“你们是修仙的?”
此言一出,两个大汉面如土色,颤抖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