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
“我如何不知?我爹除了我娘,另有八个小妾。我在家中,什么没见过?”花盈时道,“姐姐,你听我的,准没错。”
庄疏庭本意是问花盈时如何得知桓照夜眼中只有自己,见她说起她爹有八个小妾,便不想再问,只浅笑道:“好。”
因见江眉柔已至桓照夜身旁,花盈时急忙推了庄疏庭一把:“姐姐快回姐夫那里去。”
庄疏庭一时未察,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
花盈时忙伸手拉住她手腕。
桓照夜亦掠上前去,扶上庄疏庭后背。
花盈时忙道:“姐姐,我险些将你推倒,你可会怪我?”
“你替我着急罢了。”庄疏庭摇了摇头,“我怎会怪你?”
花盈时眨巴眨巴眼睛:“姐夫面色这般冷,他定是嫌我没规矩。”
庄疏庭硬着头皮瞎编:“他向来大度,更不会怪你。”
桓照夜欲言又止,双眸从庄疏庭胸前掠过,停在她仍被花盈时握着的手腕。
花盈时狡黠一笑,又往前半步,双唇突然往庄疏庭面颊亲去,刚挨上便松了她手腕,急往后退,生怕桓照夜追上来,口中倒没忘了问:“姐姐住在何处?”
桓照夜面色阴沉,似能拧出水。
庄疏庭道:“青鱼巷桓府。”
“姐姐,今日便不去你府上住了,改日再去。”花盈时跳上马背,瞥了一眼阴魂不散的江眉柔,又道,“姐姐别忘了我同你说的话。”
庄疏庭眼瞧花盈时一副唯恐被桓照夜捉住,急急拍马而去的模样,面上不禁又浮出笑意。
“多谢公子相救。”江眉柔声音从身后传来。
庄疏庭转回身,只见江眉柔正弯身向桓照夜行礼。
桓照夜淡漠疏离:“你谢错人了。”
江眉柔讪讪起身,又向庄疏庭行礼:“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今日若不是姑娘,眉柔定要落入虎口。”
“举手之劳罢了,眉柔何需客气?”庄疏庭噙上一抹浅笑,“只是眉柔这般好看,日后出门,切切小心。”
“眉柔哪有姑娘好看?姑娘虽是女子,却能以一敌十,眉柔既敬且佩。”江眉柔暗暗瞧了眼桓照夜,“姑娘和公子神仙眷侣,天造地设,眉柔实在钦羡。不知眉柔可否如红衣姐姐一般,认姑娘做姐姐?”
庄疏庭淡笑:“眉柔这般温柔可亲,定是个好妹妹。可惜我刚认下的那妹妹,只准我认她一人做妹妹。我已应下她,倒不好再认了。”
江眉柔瞬间红了眼眶,泪珠滚落:“眉柔知道了,是眉柔没福气。”
庄疏庭暗暗蹙眉:“不知眉柔家住何处,我让护卫送你回去。”
未待江眉柔答言,桓照夜便向林止道:“派人送回去。”
“是,主子。”林止招招手,一名护卫从街角飞出。
桓照夜揽上庄疏庭,抬脚便往前走。
林止急忙付了茶钱,跟在二人后头。
这一日,除了临渡县,二人另又去了附近两县。
及至日暮,倒都未再落雨。待回到桓府,天上竟还悬了一弯新月。
香茗候在大门口,喜气洋洋向桓照夜和庄疏庭行礼。待桓照夜领着林止往书房去了,忙向庄疏庭道:“小姐,水芽寻到亲人了。”
庄疏庭面上微露诧异:“竟如此顺利?”
“水芽被人牙子拐走时已记事,家住何处她记得尤为清楚。今日跟小姐分开,奴婢们径直去了上河郡最东边秋谷县。一打听,乡亲们竟还记得她,说她爹娘为了寻她,早已搬走了。小姐您猜他们搬去了何处?”
庄疏庭略微沉思,边往里走,边道:“兴许是临渡县?”
香茗一脸惊叹:“小姐如何得知?”
“临渡县挨着上河渡,人来船往,客流最大,说不定有人见过水芽。”庄疏庭道,“再将新址告诉乡亲们,万一水芽回旧址,乡亲们告知她新址,她找去新址,便可与家人团聚。”
“小姐,竟同你说的一模一样!水芽便是这般找回了亲人。”
“奴婢见过王妃。”房门口廊下立着新来的四个丫鬟,低眉敛目,齐声向庄疏庭行礼。
“免礼,都抬起头来。”庄疏庭不动声色,双眸挨个瞧过四个丫鬟,口中问香茗道:“她家在临渡县何处?”
香茗亦往那些个丫鬟瞧去:“汝河边,临渡巷,她爹娘沿街开了间茶肆。”
庄疏庭进了内室:“可是涌泉茶肆?”
“正是,”香茗一脸不可置信,“小姐,您今日莫非算命大仙附体?”
“我哪里会算?恰巧今日在这间茶肆饮茶,”庄疏庭道,“水芽可是未回?”
“她跟亲人难舍难分,奴婢便擅自做主,让她留在茶肆同爹娘好好团聚。”
“她不必再回桓府,留在爹娘身边便好。”庄疏庭看向香茗,“待你有了心悦之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