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
庄沅沅走向庄大将军,娇声道:“爹爹,孩儿要是早生两年多好,这庄大小姐便是孩儿了,三殿下的王妃哪里还轮得到庄疏庭?爹爹,孩儿不甘心。”
不知父亲又被庄夫人和庄沅沅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前尚因她这庄大小姐的名头,顾着长幼有序,给她留几分面子。
今日当着桓照夜的面,他不光口不择言一意指责她,连庄沅沅直呼她姓名都未责怪半句,与素日里做足表面功夫的他判若两人。
想必他对她半路截下桓照夜之举,十分恼怒,毕竟桓照夜是他捧在手心之爱女庄沅沅的心仪之人。
宫宴那日因着皇上和太后,他未发作出来,第二日去练武场之时她还在王府未归。
虽说婚事不可更改,但这怒意压了整整一月,总归要发作出来。
汝河一事便是发作契机。
庄疏庭心中冷笑,只听庄大将军道:“三殿下,小女沅沅她虽非嫡长女,但她生母乃是老夫续弦,她亦是嫡出。”
桓照夜面无表情,语气淡漠疏离:“庄大将军,依你之见,本王可会娶一个既丑又蠢还心肠歹毒的女子做王妃?”
庄大将军道:“三殿下乃我朝元国的王爷殿下,绝不能娶如此不堪的女子做王妃。”
“既如此,本王又岂会娶庄二小姐?”
“爹爹,三殿下他……”庄沅沅须臾间便双目盈泪,不住委屈啜泣,“孩儿……孩儿岂是如此不堪之人?”
“三殿下,你同疏庭婚事已定,更改不得。”庄大将军语气不善,“何需再污蔑小女沅沅?”
“庄大将军何需是非不分只顾护着庄二小姐?又不分青红皂白一意指责本王的王妃?”桓照夜沉声道,“庄大将军不愧是辅国大将军,连本王和王妃都不放在眼里。”
庄疏庭瞧着桓照夜和庄大将军,微微蹙眉。
一个温雅清贵要护妻,一个刚硬执拗要护女,争论不休。
护妻?
他若想拉拢父亲,自该顺着父亲。
但如今他言行举止,实是在护妻。
庄疏庭眼眸微闪,莫非此前桓照夜已拉拢过父亲,且未拉拢成?故此他今日无需再对父亲客气?那接下来,他便要布局让父亲战败入狱,待墙倒众人推,再一举灭掉将军府。
庄大将军拔高声音:“老夫只将可放在眼里之人放在眼里。”
桓照夜冷笑一声:“庄二小姐容貌尚不及本王府中丫鬟,可谓丑。赐婚之事已定,她不顾将军府颜面,逼本王的王妃去求皇祖母取消赐婚,可谓蠢。王妃未应她,她便要取王妃性命,可谓心肠歹毒。”
庄大将军一脸震惊,瞧一眼庄沅沅,又瞧一眼庄疏庭。
庄沅沅不住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庄疏庭倒是从容自若,面未改色。
“不知矜持、不知羞耻、恬不知耻之人并非本王的王妃,而是庄二小姐。她为了王妃之位,不惜杀死亲姐姐。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本王的王妃恐要死于她剑下。如此歹毒,不知矜持、不知羞耻、恬不知耻尚不足以形容,还需补上一词,丧尽天良。”
庄疏庭不禁抬眸看向桓照夜,他竟替她一一反驳回去,若这王妃由倾慕他的女子来做,见他这般护妻,只怕要欢喜得厥过去。
庄大将军怒向庄沅沅:“你这不孝女!还不跪下!我堂堂辅国大将军,岂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人?你还要杀你亲姐姐?我将军府闹出姐抢妹婿的丑事还不够?你竟还要做出这般妹弑亲姐的丑事?”
庄沅沅自知理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庄大将军,本王本就不会娶庄二小姐,何来姐抢妹婿之说?本王想娶之人不过恰好是庄二小姐的姐姐罢了。”桓照夜冷肃道,“还望庄大将军莫要污了本王和王妃的名声。”
“三殿下所言极是,老夫不该自泼脏水。老夫一时糊涂,还请三殿下和王妃见谅。”庄大将军略显疲惫,看向庄沅沅,“罚你跪三日祠堂,一月内不得出府半步。”
前世庄疏庭未赴宫宴,便被罚跪三日祠堂,禁足一月。如今庄沅沅欲杀亲姐,竟也是如此。
一次又一次的,庄疏庭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今日两下对照,未料仍会觉得心寒。
“爹爹,她不是被救下来了吗?庄疏庭毫发无损,活得好好的,又没死!为何还要罚我跪祠堂,还要禁足?”
庄大将军道:“闭嘴!庄疏庭是你叫得的?!”
庄疏庭眸中满是冷意,她往桓照夜身旁立了,向庄大将军行礼:“去汝河一事,还请父亲成全。”
庄大将军道:“老夫答应你母亲之事,岂能食言?”
“庄大将军,本王同王妃去汝河是为治水,并非为了投河赴死。”桓照夜微蹙眉,“若有危险,本王自会护着她。莫非庄大将军不信本王?”
“老夫自是相信三殿下,”庄大将军道,“不过是疏庭素日里只知待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