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黛香领了命令，却偏又先行一步出了西剑流，果然见千雪孤鸣尚未走远，见他仍是执着羽扇的蓝衣扮相，她嗤了一声，说道：“行了。别演了。”

千雪孤鸣挑了挑眉梢，说道：“唉，黛香大人此言，真是令温皇分外伤心啊。”

黛香又翻了个白眼。

她还没等说话，就听见千雪孤鸣转而问道：“但我说认真的，你做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我是说……值得吗？”

黛香愣了一下，抬手按了按眉心，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以往在名古屋时，她向来闲适懒怠，时常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如今到了中原，昼夜奔波连轴转了许久，倒是多日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值得？你可能不懂，这是我必须要走的一条退路。你或许不知道……”黛香说到这里，她向前走了几步，确认附近没有西剑流的人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魔之甲，是假的。”

听到黛香这样说，千雪孤鸣似乎是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半晌才从牙缝里缓缓挤出那么一个干涩的音节出来：“啊…？”

这表情从神蛊温皇的这张面皮上出现，显得分外好笑，于是，黛香看到，便也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这件事，还得从十年前讲起。”

“那时候，宫本总司尚在西剑流，但东剑道一朝覆灭，此情此景太过残暴，没有炎魔存在的西剑流尚且如此，更别说他未来复活之后。宫本总司为了不让西剑流一错再错，选择了远走中原。”

“而与此同时，我与信之介角逐西剑流军师之位，在最后一刻我选择放弃，将西剑流交予信之介打理。我本人则是前去西剑流原本起家的名古屋，不仅仅是照顾西剑流后方事宜。还因为，我一个人在那边，得以往返东瀛与中原之间而不暴露西剑流的真实目的。”

“祭司大人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派我到中原去，寻找失踪了的宫本总司。”说到这里，黛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一个会好好完成任务的人。”

“所以，我并没有真的去找宫本总司。相反，我反而是在四处游历的时候，在苗疆遇见了你的王叔。那个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中原之外，尚有苗疆。而天底下，并非只有赤羽信之介一个智者。所以，我在那个时候发觉，西剑流挥戈中原，复活炎魔，也许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于是，我选择拜托你的王叔帮忙，让他帮我寻找世上最好的铁匠，去打造了足以媲美真品的赝品魔之甲，并由我带到了西剑流去。”

千雪孤鸣盯着黛香，眉头拧成一团，说道：“但这不对，可西剑流还是到了中原，炎魔也同样复生，你为何多此一举，要带一个赝品的魔之甲去呢？”

千雪孤鸣话音刚落，便看见黛香如同看白痴一样盯着他，他哽了一下，有点不大高兴地说道：“喂……你这样看着我是做什么？你会让我怀疑，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你知道就好！”黛香抢过千雪孤鸣手中的扇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人都是有野心的，不是吗？我带回赝品魔之甲，为的就是复活炎魔，如果他是个足够能征战天下一统中原的霸主，那么就让他拿下中原有什么不好？但相反，如果他不是，那么，赝品魔之甲又意味着他并不是完全无懈可击。这样，我还可以在关键时刻寻到帮手来扭转西剑流的道路。”

千雪孤鸣狐疑：“我王叔，会是那般好商量的人？”

“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千雪孤鸣下意识这样追问一句，却看黛香面露为难，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黛香到底还是西剑流的人，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你若是为难。就不必说了……”

“不，没什么为难的。”黛香却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说道，“我答应了你王叔，日后若是中苗之间再度交恶。我便要出手，帮助苗疆夺得中原之地。”

“胡扯！你要如何去做？”千雪孤鸣这时候倒是聪敏了些，说道，“若是按你这样说，你们西剑流连中原都拿不下来。”

黛香强忍着朝他翻白眼的冲动，说道：“自然是因为，我在刚来到中原的时候，曾听到过一个传说……关于九龙天书的传说。”

“九龙天书当中记载了九界地理、历史与伏羲深渊、六绝禁地、始界概况、地理、开启方法，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伏羲深渊，深渊里面有九条龙，分别代表着九个地域。这九龙会吐气成珠，此珠乃地数气运之集，每隔三百年，运珠就会成形，随尔化气解离，然后龙气会再度回归到九龙身上。”

“而回归的龙气，会决定这九龙往后三百年的地数，连带影响它所对应的地域兴衰。得气多者，该族将会人才辈出，国泰民安，土地丰饶，风调雨顺，逐渐壮大。反之，则渐趋式微。”

“我知道了！所以我王叔他要你做的，就是找到伏羲深渊的开启方法？那你现在找到没有？”

黛香的神色有些复杂，千雪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