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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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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迟动了动手臂,将手伸到她紧咬的唇前,向前轻轻送了送。

“嘴唇都咬破了,咬末将吧。”他漆黑如夜的眸色深不见底,声音低得仿佛弦音余绕。

盛霓张开小口,整齐的小牙死死咬住了景迟的手背。

景迟颌骨紧咬,没有吭声。

半晌,盛霓不舍又坚决地松了口,用仅剩的力气推他,“白夜,你走……本宫想一个人待会儿……”

景迟没有去看被她咬出血的手背,将手重新送到她口边,哑声道:“……末将无碍。”

盛霓脑子里一片混沌,只觉那声音像是带着绮丽的眩光,惹得耳廓麻麻痒痒。

这药好生厉害,她纵使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盏桂花酒,却仍不受控制地想要将那只有力的手拉近自己,用尽全力拉近,然后抱住那手臂,搂进身体里。

心底像是觉醒了一头猛兽,贪婪地想要汲取另一个人的体温,与那人一起融为火热的岩浆。

不,这样不行,这是不对的。

一个声音在脑海深处反复警告自己,可是盛霓只觉口干舌燥,想要饮下那手背上流出的鲜美血液。

盛霓猛地睁开眼,拼命推开了景迟,撑身坐起,缩到了床角。

“你走……本宫命令你。”

她顾不得去想自己身在何处,只想支开身边一切带有体温的活物。

景迟望着往日娇俏明媚的公主,如今却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心底像是被谁狠狠剜了一刀。

“殿下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吗?”他问。

盛霓不愿去想,只是紧紧抱住自己,“本宫不想听,不想听!你快走!不许看本宫。”

她的小脸已经发白,指尖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发颤,已是气血逆行的前征。

景迟深深叹出口气,在床沿坐下,握住盛霓的一只小手。

他低声道:“末将……为殿下侍寝。”

盛霓愕然,猝然抽回了小手,茫然地望着他。

那张清濯的俊颜近在咫尺,暗藏锋锐的星眸仿佛蛊惑的漩涡。

他的声音沉如暗夜:“一切都交给末将,什么都不用怕。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了,药效就过去了。”

景迟再次向盛霓伸出手,“别怕。”

盛霓盯着那只手,蒙着水雾的眸中透出挣扎之色。

最终,她摇了摇头,将脑袋埋进膝头。

“为什么?”景迟的手顿在半空,“因为末将身份低微?”

盛霓摇头。

“因为怕?”

盛霓顿了顿,还是摇头。

“明白了。”景迟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收回了视线,“末将去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说着,他大步走出了寝殿。

守在中庭的付春见人出来,快步撑伞走近,躬身问:“主子有何吩咐?”

“备水。要冷水。”

付春诧异地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细雪,又看了看景迟莫辨的神色,终是将疑问咽了回去,依言去安排沐浴。

冬日里的冷水像是一把钝刀,生着无数倒刺,将人的皮肉一刀一刀割得生疼。

景迟靠在浴池边,浸着冷水,平复着自己的身体。

阖上眸子,眼前全是小公主湿漉漉的长睫和染了血色的娇唇,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他仰起头,嘲弄地苦笑。这药,究竟下在了谁的身上?

她还小,不肯用最顺当的法子解了药效,他能拿小公主怎么办?

不,他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倘若付春知道他再一次动了这样的心思,不知又会劝谏多久。

于是景迟未发一言,穿戴整齐从浴池出来,径直回到了寝殿,照旧不许任何人靠近。

付春望着主子的背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置喙的余地,心灰意冷地长长叹出口气。

一旁的小内侍问:“干爹为何叹息?”

付春阴郁苍白的面上没有表情,仰头望向纷纷坠落的飞雪,笑得阴诡苍凉:“主子啊,变了。”

盛霓软软地躺在寝床上,汗湿的青丝贴在额前,脸颊潮红,气息已弱。

景迟褪去外衫,将盛霓扶坐起来,自己则在她身后盘膝而坐,手掌紧贴在她背心,凝起内力。

盛霓体内本已有他的羲和内力,景迟将真气运转一个周天,两人的内力便融合贯通起来,往复流动,浑然一体,便如同一个人。

内力在筋脉中流转,有阴阳二劲,如呼吸吐纳,可出可入。

景迟手掌下移,覆在她腰心气海穴和关元穴上,眸色中的决绝一闪而过,反向用劲,将输送出的真气一缕缕“抽”回自己体内。

任凭有什么融入血液的药效,全部随着真气一并抽出。

“徐九公子,您不能进!您当真不能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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