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
省人事,窗子大敞,冬夜的冷风将屋内灌得如同冰窖。
郡主挚爱的那只暖囊不见了,连同里面的无人见过的圆球一起,从庆国公府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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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晏一连几日亲自登门送药,盛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来徐九公子同大家口中相传冷傲的完全相反,分明热心肠得很,总是一百个放心不下,非要日日为她请脉,反复斟酌传功驱寒的最佳时机。
这日送走了徐晏,云朱呈上了一封帖子。
是宁阳长公主遍请燕京名流去她家邬园观赏秋景的请帖。
邬园是建在燕京城北的一座别苑,原是前朝一个亲王的产业,泷西节度使将盛氏皇族赶尽杀绝后,这些无人继承的家业就都收入了当今延帝名下,延帝又将此处绝佳之地赐给了唯一的嫡亲妹妹宁阳长公主。
邬园依梦涵山余脉而建,极尽精美,庆国公和宁阳长公主夫妇每年都会在邬园举办春秋两场大型雅集,登高雅集、赏景食蟹,大半个燕京城的勋贵都会捧场,乃是轰动京城的盛事。
今年却又不同。
因今年大延王朝初开秋狝,这场雅集便延后至今,主打的是留观秋色。当今时节百木凋零,帖子上却写道邬园内秋意仍存,不知又靡费了多少园艺功夫。
云朱请示:“小殿下,再过几日便启程南下了,只怕数月内再也没有游玩赏乐的机会,不如去透透气,见见故友,留点念想。管它是谁家主办,不过是提供个场子,小殿下不理程家兄妹便是。”
云朱说得委婉,盛霓又哪会听不出,她是不希望自己驳了庆国公和宁阳长公主的脸面。毕竟前几日和程家兄妹当街冲突,闹得甚是不快,这次若回绝了邀约,便是怨上加怨,论权势,日后怎么都是钟慧公主府吃亏。
云朱见公主不语,又道:“还有一事,颐华郡主病了,雅集当日多半不能出席,小殿下大可以清净了呢。”
“她病了?前几日不是还生龙活虎的?”盛霓诧异地看向云朱,“庆国公将她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处处照料精心,怎会突然病了?”
云朱压低了声音:“听闻,是因为邬园雅集在即,颐华郡主的相思病又犯了,大半夜的开着窗子望了一夜的月亮,第二日一早便染了风寒,病了!”
邬园雅集燕京勋贵都会到场,程菁菁痴慕的谨王自然也会出席。就连太子,若不是如今“卧床不起”,也会露个面的。
盛霓摇头,“本宫不会去。”
“可是……”
云朱面露难色。彻底得罪庆国公府于公主而言终归不是好事,这一年来公主在颐华那小泼妇跟前吃的亏还不够吗?
正此时,晚晴一脸凝重地闯了进来,似乎有要紧事要回禀,竟连礼数都顾不得了。
云朱极少见到晚晴如此失态的时候,心下一紧,不敢怠慢,当即领着殿内一众婢女退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晚晴两步并到盛霓身侧,附耳道:“白夜的真实身份……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