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阵11
为什么非要逼一个人去认罪呢?”
“哦——”突然它又状似憬然,“我忘了,这位父亲是个有良知的人,他要去自首,他说他很快会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可他是要去为这个人顶罪,为这个现在还在狡辩的人顶罪。”
“顾婉婉,这个社会并不是一篇爽文,你有证据送姜家诚伏法吗?你或许可以用你的鬼术让他去自首,可他真的会为此忏悔吗?”
“那我现在就告诉祝大爷真相。”顾婉婉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
“不失为一个办法。”金九说,“击垮一个父亲的最后防线,让他知道多年来照顾他的人,帮助他的人,竟然想过要杀自己的女儿,挺不错的。”
闻言,顾婉婉身上莫名冒出一股寒意,金九道破了祝子晴不让自己告诉父亲真相的善良是为何。
她已经死亡,何必再让活在世上的人陷入一次痛苦呢。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
顾婉婉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
许久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长长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看姜家诚,又看看祝孟军。
她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安静地走到姜家诚面前,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向他:“如果你还能记起一开始的良知,就不该让他去替你顶罪。”
说罢,顾婉婉叫上金九离开了学校天台。
走在回家路上,月朗星稀暮色遮盖住大地。
顾婉婉问了问怀里的猫咪,“金九,为什么我进入祝子晴的记忆却看不到她被欺负的事。”
“那段记忆或许对她来说太过痛苦,又可能她不在意了,就像她说的,她要快些去看看新的世界。”金九漫不经心道:“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管得过来吗?”
顾婉婉不知道,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走了许久,脚又发酸了,她才打了一辆车回南湖阁。
金九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随她一起回去了,到楼下便离开。
顾婉婉独自推开房门,难得一见的贺之淮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电视打开却没有播放任何电视。
“又去喝酒了?”贺之淮神色倦怠,起身看看她茫然的双眼,“少喝点儿酒,对身体不好。”
男人少有关心她,顾婉婉提起精神微微笑着,“我没喝酒,出去有事。”
说来他好像是没有闻到女生身上有酒气,送去化验的头发也显示她并没有嗑药。贺之淮起身朝她走来,“镯子给你找回来了,你早些休息。”
顾婉婉接过领证那日被碰瓷讹走的玉镯子,原来他等着自己是为了给她这个。
只是她也不关心他是如何找到镯子的,抬手怯生生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老公,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贺之淮已经对这个称呼免疫了,只问,“什么事?”
“能帮我找找那位替中南大厦做法的道士吗?我需要他徒弟和他徒弟身上的铃铛。”
顾婉婉的表情很迫切,可他没有任何办法,“那位道长四处云游,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听说原来在蓉城的一个道观里修行。”
“道观的名字呢?”顾婉婉继续问。
贺之淮说,“我替你问问吧。这件事很重要?”
“重要,问不出来我得死。”顾婉婉随口嘀咕了一句。
贺之淮瞳孔微颤,她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只不过今日他多问了一句,“为什么会死?”
“说了你也不明白。”可顾婉婉今日却又不想解释。
贺之淮吃瘪,突然反应过来之前顾婉婉话痨,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却被自己忽视,她应该挺不好受的。
他又多嘴了一句,“我能问问上次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们可以交流吗?还有你说你能见鬼,是真的吗?”
“假的。”顾婉婉托着嗓音,“反正就是民间小把戏,你别问我了,我烦着呢。”
说罢顾婉婉拿着镯子转身上楼了。
留下贺之淮杵在客厅,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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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顾婉婉睡得并不好,一直在纠结祝孟军和姜家诚的事。
她并没有看过祝子晴写的那封信,但想来里面的内容或许能唤醒男人的良心,主动去自首。
可是姜家诚身上总有一种让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不敢保证他能自首,可是如果他真的不认罪,自己总不能真的用鬼术引导他去自首吧?
这是阴间大忌,不能擅用鬼术操控活人。
想到这里她就牙痒痒,可是金九的话也好像没毛病,以牙还牙、一命抵一命怎么了。
可那个抵命的人到底应该是孙妙,还是姜家诚,她更加说不清。
直到第二天午饭时候,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吃饭也心不在焉的。
贺之淮频繁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打开了话题,“顾小姐,你知道我们去捐款的学校捞出了一具白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