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的乌鸦嘴
得嘞,估计靖北王夫妇又该夸殷蝶舞了,什么人家蝶儿一听去京城,就开开心心的上了马车,那俩口子还不愿意去闹了大半宿之类的巴拉巴拉的。
无所谓,许晴音暗暗思忖,反正她拉殷蝶舞一起,也不是为了折磨她,只是为了掣肘那偏心偏到嘉海关的便宜公婆,既然她不闹腾,那么这一路上,也是可以相安无事。
许晴音用系统地图看过,京城离这里还真不近,直接横跨了皓月国最大的支流——雅鹭江,看来过不了了几天就要开始走水路坐船了。
不过她也不确定,于是她问一旁的苏洛白道:“夫君,我们经过雅鹭江的时候,是绕着走,还是坐船呢?”
苏洛白瞟了眼前面透过车帘,身子若隐若现的驾车的王府侍卫——这次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共十个侍卫,听他母亲说都是顶尖的高手,驾车的两个,骑马的四个,后面马车里还有四个,再加上他们三个,一行人的人数是真不少了。
他是个心细的人,一路怎么走,虽然不用他操心,但他也从母亲嘴里打听出了七七八八,于是对许晴音道:
“是要走水路的,因为不走水路而要绕着旁边的山路而行,时间会延长一倍,而且还有山匪,会很不安全的。”
许晴音开玩笑道:“那会不会有水匪呢?毕竟山匪还有路可逃,可要是碰到了水匪,周围都是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咋跑啊!”
苏洛白盯着她,脸上难得带了抹愠色,拉着她的手就往车壁上按,拿着她的手轻轻的拍打着车壁,嘴上微微斥责道:“快说呸呸呸乌鸦嘴,这样不吉利的话就能通过木头传到地下去,就会没事了。”
许晴音好奇,嘴上还是在逗他道:“可这是马车耶,跑这么快都快不接地气了,能把我不吉利的话传到地底下去吗?”
苏洛白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道:“爹爹和我说的……我说的是莳花馆的爹爹,他以前就是这么教我的——说了不吉利的乌鸦嘴话,拍拍木头就没事了。”
许晴音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配合着呸呸呸的几声,问道:“你想苏老板吗?”
苏洛白苦笑道:“如何不想呢?我虽然也有恨过他,毕竟那个他贩卖我的初夜种盆草,我像个货物一样站在台子上,心里也有埋怨他把我捡回来养大,并不是无私的,他日后也是我给他回报的,我就觉得,如果我能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他们对我的爱,应该是无私无求的,是我无论做什么,都会包容我原谅我的,”
他顿了顿,眼神凄凉的看着许晴音,又涩然道:“果然人性是不能考验的,你看看我们现在……呵呵,我可真是搞笑,会觉得亲生爹娘会强过我爹爹,其实现在想起来,爹爹除了我的初夜种盆草,从小到大,并没有太过强迫过我,而且我还遇到了你,你把我包了,爹爹也没有苛待你多多索要钱财,爹爹,是真的对我好……”
他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得微微哽咽了起来。
许晴音看着很心痛,连忙轻轻将他揽入怀中,拍着他的背道:“好啦夫君,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一直用手撩着窗帘,向外张望的殷蝶舞,此刻重重的摔了下帘子,怒瞪他俩:“你俩一直在这秀什么恩爱!不把我当人是吧!以为我听不到是吧!”
许晴音斜睨了殷蝶舞一眼,还别说,刚才他俩说的动情,还真把这电灯泡给忘了。
“最好遇上水匪,一起死吧!一起毁灭吧!”殷蝶舞恨声说着,只是刚说完,她眼前一晃,右脸颊啪的一声响,先是麻后是疼,然后就是一片火辣辣。
殷蝶舞先是愣了一下子,扭头看过去,发现是苏洛白眼睛猩红的盯着她。
“苏,苏洛白,你有没有搞错,你敢打我?”殷蝶舞长这么大,是真没被男人打过,一时间只觉得颜面扫地,但对方可是苏洛白,她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的人,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急于找个发泄口,但又舍不得吼苏洛白,便又冲许晴音吼道:
“你厉害啊,你让让他打我?许晴音,别以为你现在有我母亲护着,我不敢对你动手!”
殷蝶舞说着就向许晴音扑了上去。
许晴音其实也被苏洛白的这一操作整得有些懵,她在21世纪的时候,是最烦男人打女人,可现在在皓月国完全翻了一翻,况且苏洛白打的也不是别人,是那个嘴欠的殷蝶舞。
她叫殷蝶舞扑上来,想动手,可又想到什么,又连忙抱住肚子。
苏洛白见状吃了一惊,在千钧一发之际,连忙挡在许晴音的身前,后背则是被殷蝶舞狠狠捶了一拳,不过他是男人,体力本来就比女人要好,再加上是殷蝶舞这种养尊处优的废物,所以挨了一下子,也不算太疼。
殷蝶舞见自己误打了苏洛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打我,你还当着我的面这么护她,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苏洛白将许晴音抱在怀中,猛的回头,怒喝道:“闭嘴你个混蛋!我打你怎么了,我打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