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
旧闭着眼。
她记得温寂言从前睡觉十分安稳老实,从不过界,今晨是怎了?
外面忽然传来杏留说话的声音,再仔细一听,与她说话那人竟是被她派去善灵寺的桃喜。黎婉露出喜色,好久没见那丫头,还挺想的。
身旁人正睡得沉静,她也不好意思叫醒对方,便轻手轻脚抬起他的胳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床。
岂料她刚抬起男人搭在她腰间的胳膊,睡梦中的人就睁开了双眼。
二人目光猝然相对。
黎婉看了看二人此刻的姿势,她正偷偷摸摸举着温寂言的一只胳膊,手臂离她腰侧不过三寸距离,此情此景,怎么看都像是她在趁人熟睡占人便宜!
倘若她说这只胳膊是自己搭上来的,对方会信吗?
这可如何解释是好!
沉默过后,温寂言不由分说再度将胳膊放回她腰间,善解人意道:“婉婉若是喜欢被抱着睡,可以告诉我,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她没有!
“我是清白的,你听我解释。”她可怜巴巴望着他,语调充满倔强,“是你的胳膊自己挪过来的。”
他含笑哄着说:“嗯,都赖我的胳膊不听话。”
得,越描越黑。她欲哭无泪,只好瘪着嘴岔开话题:“昨夜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婉婉说了那么多,具体指哪句?”
“就是想跟你试试……那句。”她小声开口,“我不是故意拿你寻开心的,是因为我……真的很难为情嘛。”
她说的颠三倒四,也不知在解释什么,其实自己都弄不懂昨夜为何要躲起来,分明盼了很久的……
“我懂。”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硌人的珠钗簪饰,唯有柔软自然垂散的柔软发丝,顺滑无比。
“你不懂,你肯定觉得我很奇怪很矫情……”她鼓起脸颊。
温寂言直视她双眸,问:“我记得新婚之夜,婉婉还胆量极大的在我身上乱摸,怎么才过去一个月,说句调情蜜语都羞得整晚不敢见人?”
黎婉哑然,不知该先反驳乱摸二字还是先思考自己为何会出现如此转变。
她分明只是想过三年快活日子,怎么还扭捏起来了?
“我不知道。”她说,“难不成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他气定神闲。
“那你快告诉我呀。”
温寂言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最终二人一同起身,温寂言这人无需人刻意伺候,自己更衣干脆利落。待他束好发冠,黎婉还在一旁磨磨蹭蹭地系裙带。
她不爱穿棉衣,因为幼时穿得圆圆滚滚栽倒在雪地里滚了几圈,自此不再穿臃肿的衣裳。反正她不怎么出远门,屋里很暖和,纵使寒冬也只是在外罩上厚重的斗篷,以此保暖。
前世到了善灵寺后她才开始在冬日裹得严严实实,毕竟山上冷,由不得她不穿。如今倒是可以任性一回了。
今日挑了件鹅黄色的襦裙,系带比平常的要短一截,她低头鼓捣半天也系不紧,有些丧气。
叹息一声后,黎婉正要喊杏留或者桃喜进来帮忙,温寂言便行至她身后,虚虚圈她入怀,俯首于她耳畔低声:“我来为夫人系。”
暖流顺着耳际晕染至脖颈,令她直接呆在了原地。
她下意识道:“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呢。”
“夫妻之间,乃是常事。”他捏住裙带,垂眸认真钻研如何系紧,“头一回不熟练,夫人莫怪。”
隔着衣物拉紧裙带,稍稍勒紧勾勒出身形轮廓,酥酥麻麻的触感传遍全身。他动作很轻,分明没有真正碰到她,只是拽了拽裙带,就令人产生一种在正在被轻薄的错觉。
黎婉觉得屋里有点闷,脸都热了一圈。
“你觉得我身形体貌如何?”她忽而想起这事儿。
他没有正面回答,道:“一只手能抱起。”
黎婉皱眉,将信将疑:“可你看起来没那么壮实啊?”
若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说这话她信,毕竟她确实骨骼轻盈,抱起来易如反掌。
可是温寂言素日里仪表堂堂,身材修长挺拔,并非魁梧壮硕之人。纵使她算不得沉,可是要单手抱起也不是件容易之事吧?
被质疑气力的太傅大人莞尔:“改日试试。”
“改日”二字被他刻意咬的很重,黎婉没听懂深意,便随之点头应允。
“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她摸了摸前胸,落寞道,“我想再长点。”
“婉婉不矮。”他说。
“不是长个头。”她摇摇脑袋,目光盯紧那被掩在鹅黄抹胸之后的雪白,“是想长点肉。”
“你不觉得那地儿不够鼓嘛,裙带都不好系。”
“也不知吃点什么能补补。”
她是故意说给温寂言听的,她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