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萎谢
着因为家里的集体活动,龚梓野请假了几天,三个人的小团体安静了许多。
这期间孙琼琼没有单独见过周皓,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单独和周皓呆在一起。
那天她不知道怎么地走到体育馆,在门口看见正在里面打球的周皓,他汗流浃背地往场馆边上走去,身边立即围上去许多美女,他随意地从一个女生手里接过水喝,孙琼琼看了一会就默默地走开了。
周末,孙琼琼回玫瑰园的时候,庭院里开的艳丽的月季已有了枯败的迹象,粉色、紫色的花瓣落了一院子:“奶奶,我去把花瓣扫起来吧!”
“不用扫,琼琼儿,你看这满地缤纷,也是一种美丽,过来陪陪奶奶晒太阳吧!”虞蔷薇正歪在庭院里的贵妃椅上,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又远又近。
孙琼琼去室内拿了毯子给奶奶盖上,才趴在奶奶身边,祖孙俩个一起享受这午后的安静时光。
她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
年纪小的时候,她缠着爸爸问过,只是小时候天真,总把听到的话当成当时发生的故事,认为影响都发生在当时,但其实她后来才迟钝地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爸爸告诉孙琼琼,她的爷爷、奶奶都是广平市人,她的奶奶那时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做义工时结识了留学归来的爷爷,两人迅速相知、相恋、步入婚姻殿堂,婚后爷爷经商、奶奶教书,原本一切都很美满幸福。可是爷爷却在婚后不久的一次远洋洽谈生意的途中发生了意外,后来爷爷被带回来的只有遗体,那时奶奶已经怀孕了,家里人曾劝她考虑清楚,但她坚持在沉重的悲痛打击下生下了孩子,并独自抚养长大。
这个孩子就是孙琼琼的爸爸,她奶奶给他取名叫做孙平安。
后来的事情是孙琼琼是知道的,她的爸爸在千涧市进行地质考察时碰到了她的妈妈,于是在千涧市安了家,那时她们家在广平市除了奶奶以外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他爸爸想把奶奶一起接过去,可是奶奶坚持要继续留在广平市,她说她余生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
孙琼琼慢慢长大,她发现奶奶其实不太喜欢热闹、而是总喜欢一个人静坐、独处,比起每年庭院里花开的正盛的时候,她总是更爱在繁花落尽的时候坐在庭院里发呆,但她从不伤心垂泪,从不倾述过往,年轻时候发生的事情对于奶奶来说从来没有已经过去了一说,孙琼琼也不再会天真地去问东问西,她学会了尊重每个人想要守护的东西,包括回忆。
她去握奶奶布满皱纹的手,才发现有些凉,虽然不忍心,但还是轻轻摇醒奶奶:“奶奶,奶奶,我们进屋吧,你陪我去看昨天那个喜剧好不好,我一个人看好无聊呀。”
“好。”虞蔷薇慈祥地笑着答应孙女的央求。
直到龚梓野回来在群里叫人,三个人才恢复一起吃饭,可孙琼琼好像胃口没那么好了,饭后龚梓野提议晚上去打麻将,原来他这次回家,陪着上桌玩了两次,但在家里总是玩的不过瘾。
“我晚上还要学习,不想去了。”孙琼琼低着头,声音细细软软地说。
但晚上龚梓野还是拽上了孙琼琼,他说那里学习比酒吧好多了,让她可以直接带上作业。
这话倒是没骗人,孙琼琼到了之后,就看见很大的复式休闲套间,除了麻将桌,其它娱乐设备、休闲区域也很多,学习倒是很方便,孙琼琼不介意吵闹,就是打牌的人总是吸烟,烟熏火燎呛得她难受。
她去了一次就不想再去了。
可是那阵子他们刚开始打,瘾大得很,基本每晚都要去,龚梓野非说孙琼琼是他的福星,她在他才有手气。
打牌的人或许特别迷信这些,龚梓野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个福袋,非让她放兜里。
孙琼琼听到他们的筹码面额很大,手气不好的人几乎都会一直加注,最后的报的数额往往让她咂舌,可他们那些人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那些钱,就是图个过程的刺激感,有人手气很好的时候还会经常抽出一些筹码给孙琼琼,她每回都会先收着,过后还给周皓或者龚梓野。
她刚开始还,周皓还会说她:“你是傻的吗?”
但见她固执要还,也就随她的意思了。
她在一旁写作业的时候,偶尔还会被龚梓野喊去买码,她并不懂规则,龚梓野只让她选牌,输赢算他的,孙琼琼就照着指示做就好了。
每次打牌总是打得很晚、有时还通宵,经常啤酒宵夜,但是孙琼琼的桌子那里总会有人准备单独的零食、果饮,中间也常有一些闲杂来往的人,或许是这样的环境里有个在学习的朴素姑娘很突兀,她总听到有新来的人打听她,
然后就会有人介绍:“那是皓哥带来的人。”接着所有人都会对她很客气。
孙琼琼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但或许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
她见桌上的人很晚了还没有散的意思,已经困的不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