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没找到。”
尘土扬起,一侍卫打扮的人驭马而来,在几步之外下马禀报:“主子,西边有发现。”
“说。”
“西边径直两余里,派出去的人发现一处洞穴似乎有人的踪迹。属下担心他们起疑,不敢轻举妄动,只留了几个人盯着。”
那人点头,“做的不错,公子吩咐了不可打草惊蛇,找几个好手随我跟上。”
“是。”
三五人轻衣简行,直奔西边林子而去。
——
几个来回,席岁然的努力没有白费。李序怀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可人却还昏迷着,怎么都叫不醒。
此时日头就要完全落下,山头仅剩一丝微弱的橙色。
山里温度降得快,李序怀失血过多,此时供血不足,体温低的吓人。席岁然顾不上被人发现,只能寻来些易燃的枯木柴火,在深处点起一堆火来。
席岁然望着纪修远离去的方向,似乎要将眼前的暮色盯出个洞来,过了不知道多久,又低头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对李序怀说:“你最好快点醒来,若是醒不过来我也不管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李序怀听得清清楚楚,思来想去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招惹过这女子。
只道是当时在披香台时,她仅堪堪瞧了他一眼,他就将这一眼记在了心中。许是觉得这人与周边格格不入,亦或是觉得她女扮男装逛花楼有几分古怪,他似乎记不清是什么缘由了,只记得当时一时冲动便拦住了她假扮的秦公子,要她替自己寻郎中。
只是她,似乎没认出自己。
李序怀盼着她能认出自己,也庆幸她没有认出自己,这天下知道他川泽身份的人,都得死。
身上的伤口粘黏在一起,十分难受。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休息过了,他仿佛做了一个梦。
一堵肃穆的宫墙,将墙内墙外分割成两个世界。外面灯火通明,将水波照映得如同碎银一般,来往宫人满面红光,洋溢着笑容和喜气。宫墙之内,李序怀端坐在梅树根下,借着墙外的灯火读书。
到了小年,哪怕再晚,梅花也总要开的。这棵梅树格外不争气,每年都只能稀稀拉拉的挤出几朵花苞,有时还等不到开出花,就在雨雪天里落了下来。
就是这样一棵倾颓的梅树,成了他冬日里一抹还算艳丽的色彩。一人踏着雪走来,握住他冻僵的手,他惊喜着开口,“娘亲!”而后骄傲的说道:“这些书孩儿已经全识得了。”
那女子拂去孩童肩上的落雪,温柔开口:“怀儿真是聪慧,比我小时候可学得快多了。再过几年,只怕我也没有东西能教你了。”
只要在意的人还在身边,宫墙之外的热闹,于他不值一文。
十余年,那颗平静如死水的心里,头一次泛起一湾波澜。
嘀嗒——
一滴水落下,悄无声息揉碎在泥土里。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来者不止一人——
不消李序怀有所动作,荼蛇对气息分外敏感,一旦感受到危险来临,便盘踞着警惕起来。
席岁然连忙熄灭火堆,强撑起十二分精神,右手伸向腰后的短剑。
“秦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是青圭。
席岁然安下心来,浑身上下如同卸了力一般,险些站不稳当。
“你们快去找纪将军,他将人引开往东边去了,快去。”
青圭大概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立即安排了一半人往东边找去。
“秦公子,这里随时都会被发现,此处不宜久留。”
席岁然:“你们带着二殿下先走,我去找他。”
青圭一脸难色,“这怎么行,公子不会同意的。”
席岁然收好一旁的药瓶以备不时之需,一边开口道:“那群人的目标不是我。况且这林子我比你熟,只要你把人好好带回去,我就没有什么事。”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跟哥哥说是我的安排。”席岁然牵过青圭手里的马绳,踩上脚踏上了马背。
夜里视线越发看不清晰,席岁然自知技艺不精不敢快步纵马,只能沿着依稀可见的小道往前面走。
一声急促尖锐的鹰唳响起,席岁然连忙抬头望去,眼前的鹰鹫与记忆重合,翅下白羽,爪子上缠着玄铁扣——是纪修远的鹰。
“驾!”席岁然有了方向,加快了自己前进的速度。
纪修远无意同那些死士纠缠,驭马出去一段距离后便不再隐藏身份,剑势干脆利落,招招取人性命。
那死士立刻便知中了计,二皇子从小在冷宫,错过了幼时启蒙也没有人教授剑术。即便后来赶早贪晚,日日勤学苦练也不会有如此剑术。
此时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纪修远擒住最后一人,问道:“说,背后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