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一
守在时大元儿子尸体旁的肖青鱼,又一次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的时候,他终于暴怒了,“这些人,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再踏进孙记一步,怎么总有人要进来查看。”
待他拔剑冲到楼梯口时,却发现是傅其豫抱着一个女子走了上来,“傅公子,这是?”
跟在傅其豫后面的一个中年汉子道,“这不是唐参军家的丫头雁儿吗?她怎么了?”
傅其豫回头问他道,“你是谁?”
那汉子说,“我是唐参军的邻居,这丫头怎么了?”
“她怎么了你们不需要知道,这里是命案现场,如果再进来窥视,就请你们去府衙大牢一坐。”傅其豫此话一出,那人才悻悻地离开。
“她受了伤,是个聋哑人,我将她放在这里,和你一起我放心一些。”傅其豫说罢又对雁儿比划道,“雁儿,这里有个孩子被杀了,不过你别害怕,这位是府衙的捕快,你和他一起是安全的。”
交代完,傅其豫才跑到了如风客栈,此时,所有的房客已经被招聚起来。
傅其豫迅速看了一遍,并没有樊山,店老板倒是对樊山有印象,说他背了一个很大的包裹进的店。
“那你可有查过他的包裹?现今严查私人刀具,有带刀住店的旅客也要上报官府的。”傅其豫问道。
“查......查了......只是也未见什么刀具。”店主吞吞吐吐地答道。
“那他包裹里有什么啊?”
“就.....就几件衣服。”
看那店主躲躲闪闪的眼神,傅其豫便知道了答案,定是根本没看包裹,但他现在无心查这店主的错漏,便也没多追究,“那他此刻为何不在店里?”
“我们也未留意到啊,没见他下来。”店主和小二不安地回到。
“带我去他房间看看吧,其他人散了吧。”
傅其豫看了看樊山的房间,这人很谨慎,就是一根头发都没留下来,此刻包裹也不在房内,而窗户大开,看来又是跳窗而出。
检查了一圈后,也没有什么发现,傅其豫便又回到了孙记饼肆,他让捕快们带走了时大元儿子的尸体,封了唐易的家。
“肖捕快,雁儿是重要证人,你带她回府衙,好好保护起来。”
待大家都走之后,傅其豫一个人坐在孙记饼肆二楼上,本想仔细回忆这几天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推着走,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还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此刻,一股巨大的愧疚感狠狠地压住了他,他想假如今早自己没和唐易一起走,而是跟着两个金吾卫一起查这孙记饼肆,是不是能找出时大元的儿子呢?又或者自己没有命这些捕快大张旗鼓地来这烟柳巷搜查,会不会孙老三也不会情急杀人呢?而唐易不知道抓住没有,自己让孤烟一个女子去护着唐易妻儿,唐易的妻儿又在哪里?孤烟会不会也有危险?
另一边,昨夜一夜未睡,又一直奔波的成大和小杰,在府衙睡到未时,醒来后便到处找傅其豫,等他们找到孙记饼肆时,傅其豫已经坐在在孙记饼肆二楼的地上睡着了。
“二爷,咱回去睡吧。”小杰轻轻拍了拍傅其豫。
“你们明日一早去嘉善庵悄悄将时大元的妻子接到府衙吧,让她再见孩子一面。记住,不能让人看到她是从嘉善庵出来的——还有,问问孤烟的消息。”靠在桌子上的傅其豫却开口说了话。
二
傅其豫三人回到玉觉寺时,天色已晚,而此刻安安静静的玉觉寺其实也是风波不断的一天。
自太子卢桓前厅内出现了卓儿寝衣之后,这几日,他与身边近侍郭淮宁一直在查这件事,如今一番查证下来,卢桓虽怀疑此事跟晟安公主那边的宫人有关,却也不愿直接过去跟晟安公主要人,只放出话来说,太子随身的贵重玉佩丢失,玉觉寺东寺上下都查过了,没有找到线索,而寺内的僧人们也都查过了,也没有可疑之人。
如今东西两寺便只剩下晟安公主那边的人没有查过了,寺内流言纷纷,私下都议论说可能是公主那边的宫人偷了太子的随身物品。
卢桓与晟安公主虽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彼此关系却并不睦。卢肃玄与原配穆贤皇后相识于少年时,婚后二人有三子一女,长子即太子卢桓、次子敦王卢周、三子卢乾,女儿便是晟安公主卢容修,卢乾14岁那年突然暴毙,死因至今未知,穆贤皇后对最小的这个儿子极为疼爱,卢乾去后,穆贤皇后不堪丧子之痛,一病不起,不久便去世了。
而卢肃玄对晟安公主溺爱至极,却又在她18岁那年,将她许配给当年的新科状元徐令及,容修对这个平民出身的驸马一百个看不上,然君命不可违。婚后她原本就骄横的性格更多了份古怪,卢桓与卢周对这个妹妹也是能躲则躲。
晟安公主自然也听到了寺内的流言,气的她破口大骂,“一国太子竟如此婆婆妈妈,真是我朝大不幸,怀疑我身边的人,来查便是,竟背后散播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