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
朝臣们听到王上拍板此事便知王上的态度了。
王上言语之间没有提及三皇子一句,直言国库之银用在了万千将士身上,并且军需出自国库这事本就应该,自古便是如此。
朝臣们岂能不知王上深意。
高呼:“王上圣明!”
只有大皇子北辰宏和拥护其之流脸色不太好看,一阵青一阵白的。
北辰宏听了他爹这一番话,后槽牙都快咬掉了。北辰瑾,该死的北辰瑾,太傅支持他,众大臣支持他,连父皇也属意他,不就是打了几场破仗吗。
熙禾王不知此时大儿子内心的怨怼,或者他知道了也不在意,为君者当公正,他的处理没毛病。
他看着底下的朝臣,大家都在议论赈灾银之事。
熙禾王认为现在根本不是追究国库银子怎么用没的时候,他只想知道谁有办法解决目前几个州府的雪灾问题。
“众爱卿对各州府的雪灾有什么看法?可有好的赈灾之法?”
工部侍郎禀:“王上,赈灾银是个大问题,但是运送赈灾物资更棘手,今日急报官来报时便说了他一路跑马,要不是启程早马也跑得快,此时或许已经被大雪封在某地了,由此可以推断各州府的必经之路大约早已被大雪封住,人畜都难通行呀。”
熙禾王面色更加凝重,这种情况极为可能。
事虽难但熙禾王语气坚定道:“爱卿言之有理,但路再艰难,咱们开山凿路也得过去,百姓还等着朝廷的救济。”
又言:“户部到底能凑出多少赈灾银?”
户部尚书刚被敲打一番,此刻也老实多了:“王上,户部最多能拿出十万两赈灾银。”
众臣听说只有十万两赈灾银,都议论纷纷,无他,只一个原因就是太少。
受灾的一共五个州府,还有其周边地区,这是冬日,天气严寒还下着大雪本就是一个大难题,不谈别的光是如何取暖都是巨大花费,再一个就是这么多人的吃喝问题,只有十万两根本不能赈济五个州府。
熙禾王听到只有十万两脸也黑了。
他毫不客气地说:“户部这么多年竟还是没有长进,军需军需拿不出,赈灾银赈灾银拿不出,刘尚书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可挪用的银子,那些不打紧的事情先放放,先紧着赈灾用,如果你连这都调度不过来,本君真要考虑换个有能力的户部尚书了。”
刘尚书听这话就知王上必然恼了,这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撤职了:“王上,是有几个不紧要的事情,这些银两可以暂时挪作他用,粗略估计户部能拿出二十万两赈灾银。”
王上厉声问:“不能再多了?”
刘尚书面带苦色:“王上,这已经是户部能拿出的最大限度了。“
熙禾王虽然不太高兴但是也明白这也是硬挤出来的。
“那众爱卿看此次派谁去赈灾?”
此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阵喧哗。
谁去?谁也不想去!
只有二十万两要赈济五个州府,最大的问题是银子既不能直接烧了取暖,也不能直接吃,这去哪里购入这么多木炭、衣服和粮食?并且还得清理沿路积雪打开路道,更得帮助灾后重建。
这个任务极其艰巨,甚至可以说基本很难完成,更别说能做的漂亮靠此升官发财了,不被训斥贬官就不错了。
北辰宏无时无刻不想搞死老三,此时这种必会被训斥的事当然要让老三去啊。
他给支持他一脉的人使了个眼神,接着就有人站出大声推举:“臣以为大皇子心怀百姓,由他去赈灾再合适不过了。”
北辰宏听了这话脸都绿了,蠢货。
那人看到大皇子的脸色不好才明白自己会意错了。
其他人赶紧站出来弥补:“三皇子战功赫赫,忧国忧民,臣以为让三皇子去更为妥当。”
北辰宏也推脱自己近日得了风寒,还是让老三去吧。
北辰瑾自上朝便没说过话,刚刚户部尚书说他浪费了国库的银钱他也没任何争论。
虽然他未言语,但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这赈灾的活是个烫手山芋,没人愿意接,这其中的难度北辰瑾也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五个州府的受灾百姓都是熙禾的子民,再难他也得去,也必须去。
北辰瑾:“父皇,儿臣愿意前往灾区赈灾。”
熙禾王大悦:“好,好,那就由我儿前往!”
当大皇子推脱赈灾之事时,熙禾王内心是极度失望的,他这个大儿子心比天高,纠结了一帮大臣拥护他,但他一没本事,二没胸怀,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功绩。
只有二十万两赈灾银,他又不是昏君怎么可能不知这差事不好办,但他若真领了这差事,即便最后办的不是那么漂亮,但只要为了百姓尽心尽力了,他都是欣慰的。
可他不止自己推脱还要把这差事往他兄弟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