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准备出发
一个月后,国生院瘟疫案和礼部贪腐案双双结案。曹军勇因无亲无故,且因一己之私散播瘟疫,造成极其恶劣的后果,被判处凌迟处死。他行刑那天虽被千刀万剐却狂笑出声,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围观人群都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实则并非如此。汪随让花容阁高手在行刑前半个时辰就断了曹军勇的主要经脉,使他脖子以下感受不到疼痛,算是曹军勇助他成事的回报。
因为礼部尚书任职十多年,经手了四次科举,不知有多少在朝官员是浑水摸鱼进来的。所以皇帝命吏部举行七品至四品的官员考核,分笔试和往期政绩两个部分,不合格者降级或罢黜。同时根据地方官的政绩,择选优异者入京任职。再从新进士中选合适人选去地方任职。礼部官员由左右丞相和皇帝一同挑选。最终将原兵部侍郎张谋远提拔为礼部尚书,右相之子苏灼任吏部侍郎。兵部郎中提拔为兵部侍郎。状元柳少恭任御史中丞,榜眼齐晟任吏部郎中,探花张扶弱算子承父业,任兵部郎中。
整个官场因此进行了一次大洗牌。无论秦王还是韩王,二人党羽皆折损大半。皇帝当然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这次大清洗,一可以整顿朝纲,把一群光想着捞好处不干实事的蛀虫清理掉,腾出位置给有真才实干的人。二可以拉拢这些栋梁之材为秦王所用,对他将来继位大有助益。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次的举动,其实是帮齐王将散落在各地的力量聚集到了焕京。那些被提拔上来的地方官,大都是汪随严格筛选过的人才,且早被拉拢到齐王的阵营。因为齐王全程未参与择选更未引荐任何人,除了他和那些当事人,朝中无人知晓此事,甚至新上任的官员们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们只需要在自己的职位上,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实现自己的价值即可。
在汪随看来,与其抢个烂摊子,倒不如让对手帮忙把摊子规整好,然后名正言顺,心甘情愿地拱手奉上。他向来信奉物尽其用,就算是敌对势力,也是可以用的势力。
“离期限只剩一个月了,你怎么还未解蛊?”项川刚从峻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邢千山询问血樱蛊的事。
“我觉得心里怪怪的。”邢千山放下手中的药碾,略显惆怅道。
“怎么,汪随欺负你了?”提起汪随,项川的语气瞬间冷了几分。
“倒也没有,就是感觉不踏实。云宿这个人太神秘了,他对我的过往了若指掌,我对他的过去却一无所知。我让他带我去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再跟我说说他十二岁之前的经历,他没答应!”邢千山重新开始碾药,手下力道渐大,表达了她对汪随的不满。
“知道他的过去对你来说很重要?”项川知道邢千山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这次执拗得有些反常。
“师父,您这话问得,就跟他问得一样。”邢千山边说边把碾好的药粉倒出来。
“他若一直不带你去,你就继续拖着不解蛊?”虽然项川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他手上凸起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正在生气的事实。
“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嘛?看他怎么做了。若他不顾我的意愿用强的,即便解了蛊,我也不会嫁给他,宁可独身一辈子。”邢千山固执道。
“你不要命了?!”项川终于爆发,“你又不是与他的过去成亲,你有他的现在和将来足以!”
“师父,或许您和云宿都认为我执着他的过去很莫名其妙。可若是连已经成为事实的过去都不愿让我知晓,我如何相信他能陪我一起走过未知的将来?我跟他表态过,不论他的过去有多不堪,我都不会因此疏远他。我还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则说等他忙完这阵子会给我答复。因此,我已经一个月不见他了。”邢千山见项川生气,非但没有认怂装乖,反而继续火上浇油。
项川意识到自己失态,做了一个深呼吸,压下怒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要是最后一天他还没给你答复呢?”
“解蛊之后恩断义绝,此生再不相见。”邢千山理所当然道。
“你跟你爹一样倔!”项川咬牙道。
“我爹……他不倔啊!”在邢千山印象中,邢逸珩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然怎么让邢家保持中立,不亲近也不得罪任何一方势力?连间接害死她叔叔邢逸瑾的冯家人都能以礼相待。跟倔没半点关系。
“说起你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没催你?”项川尽可能丝滑地转移了话题,但还是让邢千山捕捉到他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哀伤。
“之前我要么在国生院,要么在不问天,没怎么回家。”邢千山如实相告。
“他这个当爹的倒是轻松,什么事儿都让我这个师父操心了。”项川说完,愤而起身,“我劝不动你,我去找你爹管你。”
“师父,您与其去找我爹,不如帮我分析分析,云宿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他的过去。”邢千山忙拖住已经迈开一步的项川,把他拉回座位坐下。
“他不愿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