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怎么也来了？

“三殿下，这事儿您就不用出面了，我去跟我师父说就好。”邢千山知道自己的师父吃软不吃硬，任何想要拿捏他的人都没有好果子吃。还是跟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靠谱。

“有劳了！”谈烁抱拳致谢。

邢千山回他一个叉手礼，随后小跑到项川身边，跟他小声道：“师父，我想留下来帮忙。”

项川闻言并未马上回应，而是不疾不徐地用烧刀子酒仔细擦拭双手，擦了两次觉得干净了，这才放下纱布，问道：“太医署打算出多少钱请我？”

邢千山愕然，没想到项川居然预判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只好如实相告：“一天一千两银子。”

“这么少？”项川拧眉，觉得这徒弟不会做生意。

“要多了怕太医署不答应。而且，就算三殿下不说，您肯定也会留下来帮忙，他给了我们一个台阶，还帮我们找太医署要钱，这买卖不亏。”邢千山知道项川虽然性格古怪，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明事理的，瘟疫这种事儿，越早控制住越好。别说项川，就连邢千山都信不过太医署的人。

“要我留下可以，前提是太医署的人都得听我调遣，若他们不配合，这疫情单凭我们师徒，是控制不住的。”越是大事越要齐心协力，项川不想给自己添堵。

“好。师父您稍等，我去和三殿下说。”项川这么好说话是邢千山没想到的，她脚步轻快地去找谈烁，把项川的诉求告诉他。谈烁听了表示不单太医署，在控制疫情这件事儿上，他也会全力配合。

他将项川答应留下的好消息告知太医署丞庞鹊，同时说了项川的条件，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太医署会讨价还价，谁知，庞鹊听闻后笑逐颜开，就差没手舞足蹈。那可是诡医项川啊！他答应带领太医署共同抗疫，相当于把自己的经验通过共事传授给他们。哪怕只学到一星半点，都受益良多。

不多时，太医署丞就带领自己手下的新太医，恭恭敬敬地立于项川座位前，表达太医署对项川的感谢，以及保证以自己为首，前来国生院抗疫的所有太医，都会听从项川的调遣。

有太医署的人帮忙，项川就把其他徒弟都遣回不问天自我隔离，只留下邢千山。他知道邢千山和那个得瘟疫的学子密接了，保险起见还是留在身边观察一段时间为好。

大家都在等项川吩咐下一步该怎么做，可他却只顾着喝茶，并未多言。邢千山看大伙儿大眼瞪小眼地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就轻声提醒道：“师父，他们好像在等您交代该怎么做呢！”

项川放下茶杯，随后道：“接下来，由我的徒弟来告诉大家该做些什么。”

“我？”邢千山指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问。

“这里还有我其他徒弟吗？”项川看了她一眼，“怎么，为师教给你的都忘了？”

“当然没有。我说就我说呗！”邢千山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加之在峻西时跟着项川东奔西走，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因此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倒也不犯怵。

她写了一个灭杀蚊蝇跳蚤的药方，让太医署按照药方抓药熬煮成药汁，喷洒在国生院的所有地方，头两天每两个时辰喷洒一次，两天后六个时辰喷洒一次，不能漏掉任何一个角落。同时让所有人今日都用这个药汁泡澡，衣服鞋袜头发都要浸泡到，把身边的害虫杀死，防止蚊虫叮咬传播。

所有房间必须保持通风干燥，每个人吃东西前必须用烧刀子酒仔细擦拭双手两次。郊外准备一个大坑用来处理茅厕定期舀出的秽物，上面撒上石灰粉，再盖上木板，需派人把守，禁止农民偷肥，防止通过粪便传播瘟疫。

那些密接人员去过的地方需派人盯着，一旦发现发烧咳血的患者，立刻隔离，同时封锁场地，不许任何人进出。派门外的士兵来国生院报告即可。

国生院所有人，包括门外把守以及在外的士兵都需要带面罩，避免飞沫传播。还有，大家不能喝生水，得把水煮开了才能喝。

“其他都好办，可哪里去弄那么多烧刀子酒？”庞鹊问难道。加上大夫和士兵，国生院上下三百多号人，每天都要用烧刀子酒擦手至少三趟，一趟两次。那得多少坛？

“不问天有很多，我家也有不少，加上各个客栈酒楼的，应该够应付一段时间，后面要是不够了，再想其他办法。”邢千山会酿酒就是项川教的，每年她都会酿一些酒供自家饮用，需要宴请宾客才从外面购买。因为烧刀子酒可以作为勾兑用的基酒，所以她酿得最多。

“客栈酒楼的先买来用，不问天和万剑门的候补。”酿酒需要时间，项川可不想自己和徒弟们辛辛苦苦酿的酒被官府征用。

“好。”庞鹊对项川一施礼，便找谈烁借人买酒去。

“咕噜噜……”邢千山的肚子大声抗议。这都亥时了，她午饭晚饭都没吃。

“擦擦手，吃点东西。”项川从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里头是汪随今儿给义诊处送去的点心，他怕邢千山饿着，就带了一些过来。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