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布鲁斯带着一身雨水的湿气骑着机车回到了地下。

他如往常一样，取下隐形眼镜，并伴随着夜巡视频的回顾，记录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布鲁斯少爷，尽管你现在十分年轻，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成为你挥霍的资本。”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身旁放下一杯红茶，语重心长地说，“我恐怕蝙蝠的作息时间并不适用于人类。”

布鲁斯没有回话，端起茶抿了一口。他的视频暂停在了凌晨一点，狭小巷子里的一场抢劫案。

这样的事情在哥谭可以说非常常见，一个单身女性在雨夜外出，无疑是最好的猎物。但女人一脸茫然的样子，与这座黑暗的城市格格不入。

让人不得不怀疑。

“看样子是华裔，”阿尔弗雷德继续播放视频，“噢，看来英语并不是这位女士的母语，不过她的感谢很真挚。”

在选择成为蝙蝠侠的这段时间里，布鲁斯一直努力让自己成为阴影、恶魔，小儿止啼的存在，加之他漆黑的战甲，在哥谭人眼中就是一个黑吃黑的恶鬼。

这是少有的感谢，但并不足以打动他。正常的哥谭人会在看见他动手的时候扭头就跑，或者是被吓着腿软瘫坐地下，绝不是像这个女人这样，旁若无人地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发呆。

“她不是哥谭人，”布鲁斯一边说一边调出哥谭市的公民档案进行面部识别对比，“我找不到她的信息。”

“偷渡客？”阿尔弗雷德提出猜想，“看起来她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辈。不过您如此谨慎，这样很好，毕竟坏人有时会让自己显得无辜。”

“阿福，帮我给她建个档，调取一下周围的视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布鲁斯捋了把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褪去蝙蝠侠的身份，他也只是个有着血肉之躯的凡人，夜巡时他时刻保持着自己的最好状态，这消耗了他大量精力，现在疲惫感宛如潮水袭来，困意顿生，“我去休息一下。”

“当然，少爷，我想没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再上床睡一觉更合适你您了。”阿尔弗雷德赞同地说道，接过了布鲁斯未完成的工作。

离开了巷子后苏奕臻找了个躲雨的车站，这里晚上的车次很少，偌大的车站只在不远处躺着几个流浪汉。

“我要是没出来赶个首映，这个时候我应该躺在自己温暖的被窝里，而不是像个被雨打湿的丧家之犬。”苏奕臻把羽绒服脱下来，还好它比较防水，里面的衣服没有淋湿多少，她把羽绒服挂在靠椅的栏杆上，希望能把它晾干，这是她仅有的财产之一了。

苏奕臻收整了一下身上的东西，一个已经失去作用的门禁卡，一部还剩百分之四十电量却连不上网甚至没有信号的手机转头，外加150元人民币。

“我连身份证都没有带出来!”苏奕臻一边抱怨一边一边从站台旁扒拉来几张报纸，打算学着流浪汉将就一宿，“虽然这里是哥谭，我是个黑户，但是我连语言都不通，我连个工作都找不了。”

【你看上去很不开心，我以为每个人遇到穿越都会感觉到自己是被选中的幸运儿。】

系统慢悠悠说。

“我只是个普通人，读着普通的大学，做着普通的工作，”苏奕臻没好气地掐了掐自己肚子上的肉，“你能看到我这里的肉吗，没有一点肌肉，我这身材样貌要是在电视剧里当个主角都会被观众骂死。”

【很遗憾，你现在也回不去了，不妨试着想一想好的那一面。】

系统的语气带着几分安慰。

“唉，我知道，事已至此。”初秋天气微凉，苏奕臻把报纸往身上拉了拉，当做被子，希望借此汲取些温暖，“我就是没那么快能接受，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是我。”

华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叶公好龙，可能每一个女孩都会幻想着能够来到自己憧憬喜爱的纸片人的世界，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谁都会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

苏奕臻闭上眼，不管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得等到天亮再开始，毕竟再遇到坏人，她不一定能再遇到蝙蝠侠。如果能睡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苏奕臻暗自地期待着，却发现自己久久难以入眠。

她有些不安地询问系统:“我怎么了，现在应该凌晨三点了，虽然我知道发生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会有些睡不着，但是我却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困。”

【你已经缴纳了今日的生存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24小时内你都不要睡眠，换种角度来说你有更多的时间去赚钱了，所以说这对于新手来说真是最友好方向的系统了】

我tm!苏奕臻在心里暗骂道。

“你这是什么氪金续命系统，干脆改名叫打工人模拟器算了，什么贪婪女王，我看就是万恶的资本家，我现在睡觉的时间都要打工挣钱，这特么直接007还要倒找工资。一点别人玛丽苏的能力都没有，你们这个穿越简直像是个杀猪盘，把我整来倒贴打工，连睡觉都不让，算了我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