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皇权富贵,明是虎狼之窝
内就不见我太子哥哥的身影,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吗!宋澜依向来不近女色,我都怀疑他有什么暗病,不像我,要是我府中有这么一绝色美人,我定时时拴在身上,日日缠绵。”
不愿再与这泼皮多费唇舌,我便扭过脸去,微阖双目,强压着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
茗儿懂我,便再三催促:“恭送五皇子殿下。”
府内侍卫循声而来,恭顺有礼地请宋湛燎出府。
厅内又恢复了静谧,我方才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自小被娇养在江府,我从未见识过这些,头疼得厉害,吃痛地扶着椅子坐下。
“这太子也真是的,新婚第一日就不见个人影,再怎么说,我家小姐也算得上是他强取豪夺来的,得到手就不知珍惜了……”茗儿心疼我,一时情急倾吐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这短短时日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也从未得空沉溺在儿女情长上。我轻轻叹了口气,有气无力说道:“别再说这些了,太子不曾碰过我。”
茗儿惊得瞪大双眼:“啊?那这皇家费尽心思诓骗你嫁进来又为何?只为那无稽的凤命吗?明明你跟秦小将军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听到那个名字,我心里便隐隐作痛,泪已经充盈在眼眶里了,一瞬间夺眶而出。
“对不起,小姐,我不提了,不提了,你别伤心了……”茗儿见触及到我痛处,便慌了阵脚。
我在手指间盘算着日子,眼神空洞,形似木偶,喃喃道:“茗儿……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茗儿在我面前蹲下,仰头细细端详着我,眼神温柔:“小姐,这仇咱不报了?茗儿知道你心里苦,小姐放心,茗儿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护着你的。”
“皇家之人各个心怀城府,皇帝曾当我面说过他有十七子,各个都对皇位有私心,单这一个五皇子,便可想而知,其他人必定都不简单……我是恨极了宋骁年、恨极了太子的,我就怕这将军府之仇还没报成,自己就成了他们手中的牺牲品,那还不如我早些殉了去陪他。”
我一介小女子,虽没有鸿鹄之志,出身尚书府,也是饱读了诗书的。这朝堂纷争,本与我八竿子打不着,我却又好像冥冥之中被卷入了这漩涡之中。
“小姐……你别这样,你是茗儿的天,若没有你,茗儿的天就塌了……”茗儿眼中泛出了泪光。
心里的郁结越来越沉重,悲伤与惊惧才终于涌上心头,我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掌心的血。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快来人,快去请太医!”茗儿起身,将我扶在怀里。
“别喊太医,让我随墨哥哥去吧……”我双目肿胀,酸涩得快要睁不开了。
茗儿在我耳边轻轻叮咛:“小姐,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在太子眼线跟前,想想老爷夫人,想想尚书府。”
方才送客的侍卫匆匆赶来,只瞧了一眼,便交代茗儿说:“属下这就去请太医,你千万照看好娘娘。”
我在游离的目光中,看着侍卫的身影消失在我视野里。“我想守的人没守住,就连我自己的生死也决定不了吗?”悲愤之余,我又吐了一口鲜血。
茗儿用绢帕替我擦拭嘴角的血渍,呜咽着说:“小姐的身子原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你别吓我啊……”
“你不懂,不懂我的处境,更不懂我不想有负于他——”我闭上了双眼,恨极了这个人世间。
那个叫做魏怀安的侍卫,带着太医匆忙赶回来。他将我抱到了床上,由得太医替我诊脉。
“怎样?太子妃怎样了?”魏怀安双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拧着眉头问。
太医捻了捻胡须,眉头未展,自顾自地言语:“怪了,怪了,从脉象上看太子妃并未患病,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可这脉搏确实很虚弱,就像,就像……”
“就像怎样?”魏怀安迫切追问。
“就像将死之人。”太医怯怯的迎上魏怀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