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富贵亨通人所好,满堂花香月明中 攀高接贵
十个陆大人之财富无可比。林大人家道变故,去不善者迎新矣,乃天意而为之,暗暗喜己谋士智计高。
沿湖垂柳芙蓉,湖中五色莲花盛开,锦云烂漫,满座芳香,荷香馥馥。游廊延湖池,中心有一亭,名“云锦亭”,坐轩廊下一歌女,倚栏望月,低飞轻舞,其貌娇娆美艳,眼横秋水,体态轻盈。朱唇轻启,歌声婉啭娇啼。
穿过几条□□,走过数处亭台,至云锦亭,亭下坐着梁大人和几个侍从,梁大人和步踏歌。
陆大人欣欣喜于色,携子陆泓烁亭下拜见梁大人,说明来意,呈上珍品。
陆大人怀内取宝贝,此宝使绸锦裹,轻拿轻送,小心翼翼之,怨啮蝤蛴颈,羸擎燕子躯。包裹一层层开启,金光闪闪,梁大人大惊,脱口而出:“织金陀罗尼经被!”,双眼瞪直。
只见那织金陀罗尼经被,又名“往生被”,亦称“陀罗尼衾”,使藏式舍利塔塔为主体纹饰,明黄缎底,文字秀丽,由捻金线织成,织工十分精细,此乃稀世珍宝。
陆大人低眉弯腰趋前道:“正为此物。梁大人贵不可言,吾认为此物为梁大人所主之首,与梁大人高贵珠联璧合,非可他人能及。故倾力获此宝,尽吾结友之谊,献梁大人。”
“梁某岂敢单当。”梁大人喜笑颜开假意推辞,眼如钩钉,恨不得早为己有。
此宝非紫衣罗裳、金玉宝石可比,听闻仅前代皇上鲜有得。梁大人掩不住欣喜若狂,道:“吾得汝宝,何以为报?”
陆大人忙道:“阁下于我,何必客套,陆某愚鲁确有一求。”
“何事有求?陆大人快快说来,梁某定尽力为之。”梁大人问道。
陆大人道:“吾前日府中与梁大人相谈,闻得千金贵重,待字闺中,如不嫌弃,犬子愿与大人千金结秦晋之好,不知梁大人可否愿意成人之美?”
梁大人听闻拍手大笑:“极好,极好!吾又获一奇世之宝。陆大人慷慨舍二宝,梁某三生有幸,不甚感激!”。梁大人拉起陆泓烁手,心花怒放,不能言语。
陆大人满脸恭笑,道:“正乃佳偶天成,天遂人愿,缔世缘!”
梁大人引陆大人至中庭,唤夫人及爱女陆大人父俩相见。陆大人意恐煮熟鸽子飞了,恨不得代替其子马上拜堂成亲。
陆泓烁见父亲如此之恶态,被羞得不知怎好,心里暗怪父亲奴颜婢睐,牺牲陆泓烁婚姻高攀梁大人,强忍不满,隐泪含怨,今生他非林骊琼莫娶。
数年前,陆泓烁踏春偶梁大人千金,此小姐容颜丑陋,丑人多作怪,凭父尊贵,飞扬跋扈,刁蛮无理,仗势欺人,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举止愚蠢粗陋,丑态百出。陆泓烁、李尚庭暗地戏谑为“丑女竟簪花,花多映愈丑”。
婢女在亭轩上听陆大人梁大人谈话,早传话小姐。不及三人至中庭,小姐浓妆艳抹待立堂中,焦灼不安,见过陆大人和陆泓烁,双眼含情,如花痴缠绕陆泓烁,陆泓烁恶心难耐,度日如年。心里暗念:“南有樛木,葛藟累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东施效颦,苦只君子!”
父亲骗陆泓烁进梁府,立父母之命,媒约之言,令他悲愤气恼。回府途中,与父亲理论起来。
陆泓烁道:“我与林骊琼心已早许,父亲为何棒打鸳鸯。梁氏小姐横蛮无理,娇惯成性,怎可有骊琼十分百分之好。”
陆大人道:“你心只念个骊琼,她父被火焚、母自刎,已为旧人,不配陆家之妇。你早早死心,以后不许再提!”又道:“你且年幼,不通世事。梁家联亲,大有裨益,你日后可享功名富贵,你父官职亦有缘扶摇直上。此事乃天气,今日起陆家万事亨通,乐不可言!”
陆泓烁慢之曰:“梁大人善于奉迎,狡诈过人,余心不悦,不愿为婿!”
陆大人怒:“父母之命,你敢违抗?”
陆泓烁道:“不敢!求爹爹取消婚约,莫要攀高接贵。”
陆大人听后,勃然大怒,道:“孽子!”甩袖先行。
陆泓烁自从得知林大人、林夫人遇难后,悲痛万分,数次欲坟前稽首,怎奈父亲管制严格,不允出门。陆泓烁怨父母善变,父亲心冷,不念旧情,划地绝交,母亲亦忘却往日与林夫人推心置腹,林夫人遇难后,只字不提,假装素不相识,往日之情谊恩断意绝。念及心爱之人痛失双亲定心碎,陆泓烁恨身缚陆府,不能远走高,保护心上人。
归府中,苦苦哀求母亲劝其父,取消婚约。陆大人愤然作色,愤愤叱喝道:“孽子再改造次,昏愦胡涂,有之何用!”
陆泓烁见父亲无理强求,母亲视而不见,心想若违心婚娶,生不如死,不如以死表心。抢步入寝屋,拿起墙上逍遥挂剑,自刎之。其母见之,死活相争,呜咽抽泣,好言相劝,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