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瑶溺水
左右无生路,前后都是死路。
宋瑾珘拉阮清瑶到身后,冷冷道:“想必你们要抓的是我。”
“是,”最前面的黑衣人开口,“不过你猜错了,我们不是要抓你,而是……”手中弓陡然抬起,瞄准了宋瑾珘,继续道,“杀你。”
“嗖——”那放手的冷箭朝着宋瑾珘射去。阮清瑶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向后一拽宋瑾珘,朝着身后的悬崖一跃。
“囡囡!”顾时飞瞳孔仿佛裂开,越过前面的人,就冲了过去,趴在悬崖边,脖间青筋暴起,往下嘶喊阮清瑶的名字。
悬崖幽幽回荡她的名字,但是却无人应答。下面灌木密布,顾时飞明白掉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他回头眼底一片猩红,朝着射箭那人看过去,吓得他身子一震。
另一人看顾时飞一眼,提醒道:“赶快回去复命吧!”
顾时飞沉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又进了那片林子。他右手袖子里滑出一柄锋利的短刀,从刀鞘里轻轻拔出。走到放松警惕的一黑衣人后面,捂住他的嘴巴,无声无息地抹了他的脖子。
放倒以后,同样手法又解决了两个。
最前面两说着话,见后面怎么没人搭话,回头看了一眼,疑惑道:“顾时飞,其余哥几个呢?”
顾时飞阴沉着脸,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死了。”
“什么?”
不等他反应过来,顾时飞手中发的短刀就刺向了他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时飞,嘴角涌出一股鲜血,断断续续道:“为……什……”
话还没说完,他轰然倒下。
最后一人,见顾时飞杀红了眼,浑身吓得颤抖,扔了手中的弓箭,跪下求饶:“顾公子,求您饶了我,”他指了指刚刚倒下的人,“他平时对顾公子不恭不敬,死有余辜。”
这人不知道顾时飞为何突然兽性大发,以为是不满刚刚的偷袭。
“他们死了就死了……”那人举起手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硕王的!”
顾时飞自从跟在硕王手下做事,其余人知道他是公子哥后,平日里有意无意地欺辱。顾时飞也算是忍了很久了。
他擦了擦手中的短刀,看着那锋利的刀尖,“我只相信死人。”
“噗——”那人猛喷了一口血,溅了顾时飞一身,双目撑得老大,死不瞑目。
跟在硕王手底下,顾时飞明白了一道理,那就是要达到自己想要的,就要狠。
他迅速脱了一身血迹斑斑的衣服,扯下面罩,穿过林子。
到了土路上,顾时飞见到了一挑着担子的白发老头。他迅速从腰间抠出了一块碎银子,急塞给了老头。
他们是在这里散开逃跑的,想必一定会再次回来。
嘱咐老头:“有人回来这,你告诉他们,这片林子后面有一个悬崖,你看见有一男一女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老头听得云里雾里,顾时飞却是急得不行,厉声道:“你听明白了吗?”怕他忘记细节,又重复了一遍,“是你看见的,别忘记了。”
老头被他一吓,嘴里嘟囔着:“我看见的,是我看见的。”
嘱咐完,顾时飞扫了一眼周围,抬步离开,留下老头在喃喃自语。
阮府。
柳曼澜在老太太身旁心不在焉地喝着碗里的汤。老太太注意到她似乎是没胃口,便出声询问:“可是哪里不舒服?”
“母亲,”柳曼澜看着外面夕阳的余晖,担忧道,“囡囡怎么还不回来?”
“没事的,”老太太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柳曼澜碗里,“你放心,有宋大人在不会出事的。”
一直没出声阮罕道此时忍不住,朝着老太太埋怨道:“你一天天那些主意真是多!”放下碗筷,阮罕道撂下一句“吃饱了”就离开了桌子。
老太太眼里带了愤愤,看着阮罕道的背影,出声喊道:“你不想法子,还不能让我想吗?”
宋瑾珘多好的青年才俊,多少人家都盯着呢!这个糟老头子一点也不急!
柳曼澜扬起嘴角,挤了笑:“母亲,你别气了,都听母亲的。”
老太太再生气,也不会去迁怒别人,拍拍柳曼澜的手背,“继续吃吧,明天就派人去接囡囡。”
悬崖底下真是河,这河还不浅。阮清瑶不会水,拉着宋瑾珘一股脑跳下去,自己却呛水晕了过去。
宋瑾珘揽住阮清瑶的腰肢使劲往岸边游,好在如今衣服穿得不多,不然衣服灌了水,游起来就费劲许多。
将阮清瑶拖到岸边,宋瑾珘拍了拍阮清瑶的发白的小脸,又低头听她的鼻息。
呼吸微弱,似有似无。
他一向波澜不经的神情,此刻已经崩裂开。他双手握住阮清瑶的胳膊摇晃,焦急喊道:“阮清瑶!你醒醒!醒醒……”
明明不会水,还有胆子学人家话本子跳水,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