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成婚了
“没有受苦,”阮清瑶也忍不住抽泣,眼里泛了泪,“全家合力把我送出去,囡囡知道是为了我好。”
柳曼澜在一旁也忍不住,拿起手中的帕子擦着眼角,自己娇养的亲生女儿,小小年纪去了边塞吃亏,每次思念起就痛心。可一想到,那些受牵连的官员,抄家流放,自家也险些……
端兴皇帝亲政后,动作之大,大有将保守派铲除的想法。但是身边的太保薛启业谆谆教诲,保守一派中也不是都像李青纷那样激进的人。据他暗中调查,其中比如阮罕道早就有不同的声音。
这些人虽然立场不同,但都是肱骨之臣。要是赶尽杀绝,朝堂上就没有敢说真话的人了,于江山社稷也是无益。
皇帝虽然气愤,但是能在盛怒之下听进谏言,十分难得。他后又细想,太师阮罕道曾是他的老师,自己深知他为人,不过是性子直了些,却是一心为燕朝的忠良。最终只罚了阮罕道一年的俸禄。
叹了一声气,柳曼澜收起情绪,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背,温和着笑道:“母亲,您不是有事要跟囡囡说吗?”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看着阮清眉眼,开怀道:“囡囡今年也十七岁了,是该找婆家了。”
阮清瑶呆楞住,眼中的泪慢慢收了回去。
什么?
柳曼澜也紧跟着说:“是啊,如果不是去了边塞,十六岁就该议亲了。”
阮清瑶一听,秀眉拢起,向前靠在老太太怀里,撒娇着拒绝:“祖母,囡囡还不急着成亲,囡囡才回来没多久,想多多陪祖母。”
要是搁往日,老太太也许就应了,但今日她不听这些花言巧语,板正了阮清瑶的身子,重新握住她的双手,语重心长地讲道:“跟你爷爷交好的刘太傅,你还记得不?他有三个孙子。”
阮清瑶眨了眨眼,仰头想了想,脑海中思索出了一人。
“是那个鼻毛老长的爷爷?”
阮清瑶的母亲温柔斥责道:“囡囡不可无礼!”
老太太继续道:“是他是他,他的大孙子现在是从二品观文殿大学士,二孙子现在是殿前都指挥使,掌管整个禁军呢!”
“那祖母,你要让我和他哪个孙子成亲啊?”阮清瑶一脸疑惑的问道。
老太太哎呀一声,轻拍了阮清瑶的手背,“你这丫头越发口无遮拦,不是立刻成亲,是想让你们接触看看,若是情意相通,便再续美满;若是无缘,只当是交个朋友。”
看着阮清瑶似乎要被说动了,老太太趁热打铁道:“自然是他家二孙子。大孙子去年已经成婚,娶的是雍州刺史的嫡女。三孙子是小妾生的,年纪尚小。”
别说年纪小,光是庶子就是不配的。
阮清瑶别扭地挠了挠脑袋,但看着老太太期待的眼神,反驳的话却实在说不出。
老太太看着阮清瑶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囡囡,朝堂眼下是安定了,谁又能知道以后呢?祖母只是希望,你的夫家为来能护的住你。”
自己的孙女生得如此貌美,必定得给找一个护的住的才放心。
阮清瑶垂眸沉默了一会,祖母年迈,自己让她这么操心实在是不孝,脸上重新挂着笑,懂事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一喜,她知道只要阮清瑶点头了,这事就成了一半了。
顾府。
顾时飞和阮清瑶待了会儿,就骑马匆匆赶回了家。
今日硕王突然联系顾时飞的父亲,说是有要事,顾时飞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便提前回来了。
一到大门口,小厮梧桐就赶紧上前牵着马,并附在顾时飞耳边小声讲道:“老爷刚回来,看起来似乎是遇到麻烦事了,现在在书房。”
顾时飞听完面色凝重,提起袍子快步赶去了书房。
顾时飞的父亲顾自堂是刑部员外郎从五品官员,为人谨小慎微。
他坐在书桌前的紫檀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一块,眉头紧锁,闭目沉思。
书房外的阳光照射在顾自堂的半个身子,身下被书桌挡了个严实。
“吱——”顾时飞推门进去,随即阖上了门。
顾自堂睁开了双眼,其中浸满了疲劳,他端正了坐姿,望向顾时飞,“你去哪里了?”像是在关心,但更像是审问。
顾时飞低头沉默了一瞬,道:“去看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顾自堂整理了一下暗花纹的袖口,然后起身有意无意地说:“听说阮罕道的宝贝孙女回来了。你——”说着看了顾时飞一眼,“可知道?”
顾时飞眉头皱起又松开,继续低头,“儿子知道。”
“我们是硕王的人,你不要忘记了。”说到这,警告地看了一眼顾时飞,“但是为父也不是要你针对阮家,而是……”
顾时飞抬头,期待着顾自堂接下来的话。
“你若是能有十足的把握得到阮清瑶最好,这样咱们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