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
一局棋从中午下到黄昏,张枫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最后,太阳落山之际,他拱手说道,“燕公子棋艺高超,在下输了。”
燕君持回礼,温声说道,“张公子谬赞。”
站在师兄身后的毕浣一时不能接受师兄居然和人下棋输了这个事实,要知道,这可是她师兄张枫啊,那个三岁就开始下棋,十岁就大胜武林圣手的张枫,她不由看向燕君持,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矜贵模样,只是,真真人不可貌相。
她不是桑衣那种小白,自然看的懂棋局走法,燕公子的棋路杀伐果断,干脆利落,和他本人的性情一点也不相似。
另一边的桑衣倒是满脸春风,好像这副胜局和她有很大关系似的,她高兴的拍了拍燕君持的肩膀,朝对面说“多谢承让,赢了得讨个好彩头,今晚请你们喝酒!”
傍晚,夕阳早已落下,小院内火光点点,四人围在院内,围炉煮酒。
清风拂过,一时间院内酒香四溢,桑衣和毕浣坐在一起叙话,张枫也凑到燕君持身边,向他讨教下午的棋局,不知何时,他的冰块脸被炉火消融,心中隔阂在满院的酒香中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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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会倒数第二日,不出燕君持所料,小院终于迎来了新的客人。
胡袁诚带着胡家帮的人找上门了。
“出来!千里燕!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大爷滚出来!”气焰倒是嚣张的很。
胡袁诚领着众小弟,以及大长老樊严,人数约有七八个,个个长得像一只直立行走的大熊。
胡家帮一家人走不出两个样,长得都差不多。
胡袁诚料想那小贼只有一人,再加上燕君持不过是一累赘,便也只带了身边最得力的人手。
“胡光头!来得正好,上次让你的走狗给你带话,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到处撒尿占地盘了吗!怎么眼巴巴又跑过来了。”
桑衣清脆的声音传出院外,一开口就气的胡袁诚手抖,要是有胡子,怕是胡子都要气的飞起来。
“千里燕,黄毛小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胡袁诚当下就要闯进去,被樊严一栏,“镖主,千里燕诡计多端,咱不能着了他的道儿,里面说不定有陷阱。”
桑衣还在里面叫嚣,“怎么,胡光头你怕了!不敢进门就早点撤了吧,这么多人堵着,我可没那么多的饭菜招待。”
桑衣倚在廊下,眉眼见笑,就怕胡袁诚不进来。
如果是两军交战,阵前叫骂,桑衣可没输过谁,绝对勇夺魁首。
话音刚落,只听“碰!”的一声巨响,胡袁诚随手拉起身边一名手下,大力一挥,朝院门砸去!
“哗哗!唔。”被砸进门的手下穿过破烂的木门直接落在了院子中央,地上瞬间出现一个巨坑,随即院中机关被触发,几道箭雨从空中飞来,齐齐射向那名倒霉的手下。
桑衣轻哼一声,站直身体,朝胡袁诚看去。
胡袁诚见此,大笑一声,“千里燕啊千里燕,望你机关算尽,还不是被我识破了,小小陷阱,你以为拦得住我吗?!走,跟着我活捉了千里燕!”。
机关已除,胡袁诚粗臂一挥,拿着震天双锤,如刚从笼中逃出的饿虎,虎视眈眈的盯着桑衣。
桑衣站在院内,拿出那把毕浣送给她的那柄钺剑,低头喃喃道,今天就给你开开封,见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