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民疾苦
行此恶事!
甚至冲撞了官家车架,老臣作为两朝元老愧对先帝厚重,深感无言以对但请官家赐老臣一杯毒酒陪先帝去吧!”
吴庭恩磕的头破血流,哭的老眼泪花悲戚,坐在车厢内的元宋帝听闻心头一阵恶心。
就是这般倚老卖老的所谓“重臣”把持着元宋朝堂,才让他被愚弄的无法看清疆域之中还有多少个像吴庭恩这般的毒瘤在损害着“以民为本”的国体,激起民怨沸腾,他这个最后知晓的帝王反而成了为其背锅扫尾的角色,实在是可恨至极。
“确实,先帝若是知晓他看重的朝臣在做着有损国体,欺君罔上之行径,怕是直接要将吴老带进黄泉走上一遭!
古有廉颇将军负荆请罪,今日就委屈吴老脱去这身官袍,亲自共享一番百姓疾苦,将这架水车拉到汴京城门口!
若是吾返程之途吴老还不曾到达城门,那便自认年老体弱还是趁早告老还乡去吧!”元宋帝那威严浩然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
这番话骇的吴庭恩瘫倒在地上,元宋帝是在威胁他必须做出九死一生的选择。
若是吴庭恩不按着元宋帝所说的去做,那么这边上虎视眈眈的御林军便可以直接出刀送他上路归西,另一个选择便是脱去一身官袍,脱离元宋朝堂做个普通家翁去。
还不待吴庭恩回答,元宋帝紧接着下令道:“福德海,你就勉为其难的给吴老宽衣,请他老人家牵绳赶紧上路吧!”
福德海听旨笑容可掬的应了声“是”,接着走近吴庭恩说道:“皇命难违,吴大人,老奴僭越了!
只要吴大人配合,老奴这下手轻柔必不会弄疼了您老,要不然随便换个御林军来粗手粗脚的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紧接着福德海直接蹲下身子,双手拽上吴庭恩的外袍衣襟,再向下一扯,直接把它扒拉了下来,留给吴庭恩的是一件雪白的内袍。
吴庭恩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谁知人到晚年不保,一张老脸竟然被一个身体残疾的阉人踩踏羞辱,吴庭恩一想到如此遭遇羞怒的脸色涨红,喉咙里腥甜味起来。
“请吧,吴大人,要是让奴才们扣压着您办事,您老这金贵的身子经奴才们的脏手可屈辱至极啊!”
福德海明了这吴庭恩眼里看不起他这个阉人,自觉着受了天大的侮辱,于是特意火上浇油的打趣一声。
吴庭恩踉跄着站起了身,这膝盖上被路面的石子同火烫的温度伤的火辣辣的生疼。
他一瘸一拐的走向水车站定,俯身牵起一根脏兮兮的绳带将它斜套上了肩膀,顿时雪白的内袍上脏污了一大片。
吴庭恩试着动了动,只有草绳勒在肩膀皮肉上的难受,而水车却是原地一动不动,这也是可以预见到的,之前连着十来个老百姓推拉水车都是气喘吁吁,吃力的不行。
更何况现在就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元宋帝就是打算借由名头将吴庭恩贬斥下去。
元宋帝掀起窗帘看着那吴庭恩明知不可为,却为了一身官袍依然死命的拼力的凄惨模样,心里总算是舒爽了些,他出言启程,车架便继续朝皇庄而去。
留下一个御林军监督着吴庭恩按旨行事,只见吴庭恩脸红脖子粗的暴起青筋,整个身子朝前倒伏下去,而肩上的草绳勒的更深,粗糙的表面磨破了皮肉,吴庭恩疼的嘶嘶作响。
这头御驾车马渐渐靠近了皇庄御田,除了皇庄占地附近竟无一人家烟火,这万亩的边界处通通由高大的墙壁围拢起来。
待着车马在一座高耸的石牌上刻着“皇家御庄”四字的拱门下停了车,福德海再伺候着元宋帝下马,在未曾惊动庄内一人的情况下踏进了御庄内。
与此同时,负责红薯种植之事的稼轩殿主事郑成功一脸震撼,内心澎湃起伏的看向眼前的一片汪洋似的绿海,激动落泪,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