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首
丝,摸在手里柔软顺滑,他瞧着儿子长得越发出色,心里既骄傲又伤感,眼眶里发红。
三天后正是县试放榜的日子,一早街上的动静就吵闹了起来。
顾三旺两兄弟基本上紧张的一夜都睡不着,两个人各自顶着一双黑眼圈进了顾谦房里。
“谦哥儿,你就在客栈歇着,爹和你二伯去侯着,你给我们写个名字跟考号就行。”
顾三旺精神很亢奋,其实顾谦想劝让他们不用心急,这才五更天,离着放榜还有两个时辰,可他爹明显因着放榜的事心神太过紧张了,像是一条绷紧的弦。
顾谦只好在纸条上写下他的名字和考号,递给顾三旺兄弟两。
顾三旺兄弟两拿着了纸条,就急匆匆的走了。
顾谦无奈的摇摇头,他原本不紧张的心境倒是被他爹和二伯这么一搅和,也泛起了些涟漪。
这头,顾谦下楼到大堂上,寂静无人,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早餐。
“哎呦,公子不去看榜吗!今儿天还黑着,这客栈里头的公子们早早就去了县衙了。”店小二端着餐盘说道。
“去早或去迟,红榜的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着急。”顾谦淡淡的说道,随后品尝起云吞汤来。
吃的差不多了,客栈门口进来一个人,正是罗文明。
罗文明今儿穿着骚包的紫色衣袍,腰间束着一条玉锦带,还下挂着玉佩香囊,头上更是一顶青玉发冠,相当富贵气。
他一见着大堂上的顾谦,眼睛一亮,出口喊道:“谦弟,我总算找着你了,考完那日你走的太急了些,我想问你住处都找不到人影了。”
“罗兄,那日急着见家父,请见谅。”顾谦停了进餐,拿出袖中方帕擦拭嘴角,才说道。
罗文明坐了下来,拿出一把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说道:“无事。我这不是找来了,今儿放榜了,我心里慌,不敢亲自去,就跟你一块等吧。”
却说顾三旺兄弟俩一路急奔到县衙外的大街上,一看,哎呦,人山人海的,他们仗着庄稼汉子力气大,一点点的挤撞开人堆,终于来到了人群的最前头。
离着放榜时间的越来越近,这气氛越来越厚重,粗重的喘气声不止顾三旺兄弟两,大伙都是如此。
“喂,大兄弟,看你这打扮,庄户人吧,怎么也来看这榜单啊。”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问道。
“哈哈哈~那是我儿子出息啊,他是个读书人,才九岁那。”顾三旺说起顾谦一脸骄傲自豪的说道。
“九岁!天那,九岁就来考县试了,能考上不!”家丁男人吃惊的说道。
顾二旺不高兴了,啥叫能考上不!他侄子脑瓜子聪明着呢,年年考第一,他正想反驳,突然县衙大门就开了。
一队队官差先跑了出来,这个信号轰燃了人堆的波潮汹涌,人流像是海浪翻卷一般朝前头推进。
然后,官差们赶紧排列成一行,阻挡在最前头。
待离着最后的放榜日还有二刻钟,越来越多的考生都亲自赶来了,可惜他们文人的身体如何抢的过生来就干粗活的下人们。
这些考生们只能远远的在人堆外围焦灼等待中煎熬着。
这次参加沧澜县县试的考生有着近千名,可最终能过关的却只有五十人,录取率只有5%左右,竞争是相当之残酷的。
哐哐哐,照例是三声锣鼓,接着又出来四个衙役抬着一块巨大的木牌桩子,轰的一声落在地上。
这下子气氛就更紧张了,不停的有人推挤,顾三旺兄弟两为了保住前头的位置,死命的抵抗着后头上来的推力,把吃奶的劲头都用上了,没过多久就满脸通红,汗流浃背了。
时间一到,先是一阵吹吹打打的喜庆乐声传来,然后就是四名衙役捧着三卷大红纸走了出来。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他们手上的红纸卷。
“全部退后三步,不得拥挤!”
其中两名衙役带刀把木牌前的位置清空出来,另外两名衙役迅速的把三大张的红榜单贴上了木牌。
最后四人两两分开各自守住木牌两边,免得拥挤的人群把红榜单给撕坏了。
红榜单上从右至左排列着考生的名字,考号跟户籍地址,一共五十个名字,除了案首可以免考府试直接参加八月份的院试外,其余四十九名考生都获得参加七月初的府试资格,就是获得了童生功名。
待着红榜单贴出,原本阻挡的官差们松开了口子,让人群通过。
顾三旺兄弟两嗷嗷嗷叫着,冲向木牌,顾三旺手里紧拽着纸条,然后同他二哥一起查看起来。
这还真的难为了不识字的两人,顾三旺只认识他儿子“顾谦”的名字,其他的只能互相对照着字形来辨别了。
兄弟两不太懂排名先后,看着最后一张字比较少,就先从第三张看起,一个个看过去,顾三旺也没瞧见“顾谦”两个字。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