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银
!”顾谦自信的说道。
“好!汪捕头你先退下。”钟子期屏退了汪纶,显然要跟顾谦说私密话。
待屋里只有顾谦两人,钟子期缓和了脸色,他说道:“我虽不明白老师为何没有收你入门,可他与我言语之间对你推崇备至。你即是老师的得意学生,称我一声师兄也可。”
顾谦听闻从善如流的说道:“钟师兄!”
钟子期笑了,他说道:“这次查账,涉及朝廷两派势力,那前任朱县令与我不同派别,他临走时摆了我一道。
谁知那办理交接的户吏官早已被他收买,作下假账,与县衙库房中银钱对峙所缺甚大。
我已将那户吏官全部拿下,严刑拷打说出那笔脏银早在我临任之际被朱县令的人马运出了城,至于藏与何处,他直言一概不知。
如今,我临聘了三个账房先生,这些日子除了忙着对账,便是查那脏银踪迹,可效果不佳。
我也是头昏脑涨,实在是无能人可用,若是再补缺不上这笔脏银,我这官帽不保还是其次,这条命恐怕也要被舍弃了。
故而我向老师救教,谁知他竟将你派了过来,顾谦,我将不利处境都说于你了,现在你可敢接下!”
顾谦不知为何感觉体内血液滚烫起来,他兴奋了,双目锐利而坚定,说道:“敢不从命!”
“好好好!诸多事宜若有不断之处可于我商议。”钟子期高兴的说道。
于是,顾谦在县衙被安排了下来。
待顾谦被主簿带到库房之时,里面有着年岁不等的三个账房先生正埋头伏笔忙着书写翻阅查账。
主簿“哼”了一声,说道:“三位账房停一停,这是今儿来库房报到的顾公子,好生款待着。”
说完,冲着顾谦笑道:“顾公子,若有吩咐可以告知在下。”
顾谦谢过,便寻了个位置安置好自个的笔墨纸砚,然后走到一面大架子前,随手拿过一本账簿,粗略一看,整页都是文字,还没有标点符号,这记账简直乱七八糟。
况且这钟子期之前已到任过几载县令,这么久时间下来账簿之多已是放满了整面墙壁。
顾谦思考着,打算先找出朱县令任期五年中的账簿,再对其重新收支明细录帐。
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顾谦做了无数张收支明细表,将这五年里所有收入支出一笔笔按着月份时间在表格里记账进去。
桌子上的纸张堆积的越来越多了,顾谦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越是记录分明了,就出来越来越多无依据附属的明目,往往只有个时间,金额数字,未有摘要备注何用处。
顾谦将有问题的支出数据用朱砂圈出,再按着月份顺序写下页码整理成一本本的年度现金日记账。
整理五年的收支用了顾谦两天半的时间,这速度显然震惊了三个账房先生。
“这。。。顾公子,可否容老朽阅览一番!”其中年纪最大的账房说道。
顾谦将账本递给了他,那老账房立即接过,只见着扉页上就清楚写着年月日,页码数,跟编号。
老账房眼睛一亮,赶紧翻开了首页,他“嘶”的惊呼一声。
每页纸张都被做成一张三十行的表格,有清晰的标头,写着年月日,摘要,收入,支出,金额,借或贷。
其中内容一目数行让人看着清清楚楚,特别是月末,年末结转金额那一栏,便是行外之人也能明了这一年下来走了多少银钱,又所剩多少。
“顾公子!你是如何想出这奇妙的法子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应该大力推广开来啊,这账簿收支瞧着太清楚了,效率也高啊!”老账房惊喜的说道,又吸引了其他两个账房一同抢着阅看。
“老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亏空了多少银钱,亏空在哪里?请看一看最后一年的年末金额!”顾谦说道,那金额之大,让他咂舌。
老账房听了他说的,拿起最底下那本,又翻到最后一页,然后他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吓到了,紧接着心里惊恐,这怕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承担的。
“这。。。唉!顾公子,这账簿你可要承上去啊?”老账房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先生不用怕,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只是这数字只入了你我的眼,切不要让其他人知晓,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顾谦说道。
这下另外两个账房先生也就不好奇了,看了要老命啊,他们还是谨小慎微最好。
顾谦拿起了账簿,这些日子他都未去打搅过钟子期,怕是他这趟过去,就要看他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