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入夜,风有些微凉,清卉苑中柳枝吟倚在窗边旁,眼神涣散飘向远处,明日,她就要嫁人了吗?
屋内的烛火早已熄灭,摆着的红绸嫁衣吞没在茫茫黑夜。
激动,还是害怕?柳枝吟没有流露任何一缕情绪,平静的不像话,甚至她自己都觉得不该这么不起涟漪。
可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是叹气起身。
不自觉的,视线投到了斜对面的厢房,也是漆黑一片。
所以他已经歇下了?
也是,只是演戏而已,何必那么在意,倒也不至于像她一般没出息到睡不着。
他都不在乎,自己想那么多作甚,自欺欺人。
想着,还有几丝怒意上身,柳枝吟气鼓鼓地上了床榻,恶狠狠的盖上被褥,眉头拧成川字闭上眼,这哪是要入睡的架势,倒像是要去抄家伙去砸场子。
酝酿半晌后,柳枝吟猛地睁开眼,回手一掏,从枕下摸索,缓缓拿出了——小婷婷。
举起来端详了会儿,尽管屋内昏暗,柳枝吟有模有样的,随即抬起手,眯了眯眼睛,嘴角那么一勾,扇了过去。
手打在木头上,声响并不大,但柳枝吟莫名的就是爽了,就像是正在打祝司停一样,接连又是几下,柳枝吟满足的停下手,随手那么一塞,小婷婷回到他原本的地方。
呼出一口浊气后,柳枝吟满意地合上眼皮,嘴角带着浅笑沉入梦乡。
而主屋内,祝司停不是柳枝吟想象中的安然入睡,他甚至不在屋内。
柳枝吟房上,祝司停坐于夜下。
样子不似白日,这一刻他不是衡王了,他是祝司停,不需要步步为营。
现在的祝司停似乎只是普通的少年郎。
少年郎啊少年郎啊,是否会为了迎娶姑娘而红了脸庞。
风忽的有些大了,祝司停却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半晌过后,风停了,也迷茫了,这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不能做错选择。
也罢,如今确实不能反抗圣旨,所以,应当不算,只是利益关系。
那晚柳枝吟房上无人知晓祝司停待了多久。
只是隔日一早,衡王府第一次那般热闹,高高的红灯笼,人满为患的门口,闻煜暗中观察着这些笑盈盈进出的人们,心里也知晓,他们只是来看一场好戏。
祝司停穿着红衣明晃晃的立着,脸上冷漠。
除了还有几位对祝司停芳心暗许的女眷暗暗在桌下掐着手帕。
萧瑾自然在,平日里这种宴会,皆是与别寒衣一同,也不知为何门童却告诉萧瑾,别寒衣身子不适,萧瑾不明白,能扛起刀枪的别寒衣还有这般柔弱的时候。
即使从未和祝司停有过多交流,但是萧瑾知道,祝司停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看透的。
祝司停面上并无喜色,也并非厌恶。
手上端着的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杯水,客套的糊弄着大臣说不上时间快,祝司停不想浪费力气和一群虚伪的人演戏。
便抛下喜宴,走在月光下,前面有一处小桥,过了桥便是清卉苑,祝司停径直走去,双腿似乎替他做了回应。
一步之遥,祝司停顿住了,还是太早了些,随后转身向书房而去,他身上粘上了酒气,她应当不喜欢。